“他们顶不住了!”,阿里衮大吼着给属下鼓劲,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清军整齐的队形攻击下,双方的交换比逐渐被拉开,往往部族的勇士每收获一名清军的姓名就要付出己方三个人的代价;随着战况的胶着,他们心中的勇气慢慢被残酷的现实所消磨,清军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一击即溃,不仅顽强的顶住了自己的第一波攻势,现在还试图进行反击。
翠羽黄衫怎么还不来,阿密特用手中的长刀挡住对面刺过来的长枪,连续作战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长刀差点脱手而出,眼看着自己就要倒在敌人的下一次攻击中,他心中不仅涌起了一股埋怨之意。
“木卓伦首领,让这些孩子们看看,他们在战场上还嫩着呢!”,就在阿密特即将丧命的时候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冲入清军阵中好,巧妙地避开清军的攻击手中的弯刀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掠过对面清军的脖子,那名自己刚才费尽力气都没办法解决的清军勇士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了老人的刀下。
“爷爷,你怎么也来了?”,阿密特喊道。
“打仗可不是只有力气就行,你们这些小伙子还得和我们多学学呐!”,老人说话间扬起长刀准备磕开对面砸来的狼牙棒,可惜他忘了他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轻时候可以独自放倒一头野牛的力气早已离他而去,长刀被无情地击飞,狼牙棒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爷爷!”,阿密特发出一声悲鸣,纵马向前狠狠地朝杀死他爷爷的凶手劈去,那名清军还来不及从收获一枚首级的喜悦中走出来就被砍落马下。
木卓伦所带的老弱病残联军给已经疲惫不堪的部族勇士打了一针强心剂,本来已经开始衰落的士气再次高昂起来,清军的队形变得混乱。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富德眼中闪过兴奋地光芒,既然敌军的老弱病残都上了,那么只要顶住这一波攻势,全歼叛逆收复叶尔羌城的功绩可就全在自己手中了;大清历来最重军功,有了此等战果,我瓜尔佳-富德似乎也可以被人称作伯爵了;伸手拉过亲兵大声喊道,“让守在后方的那五百人也都上来,敌军已经没有兵力了!”
“尊令!”,亲兵挥舞令旗从人缝中挤到后方,五百生力军的加入让胜利的天平再次偏向清军,木卓伦所带的人马毕竟比不上青年战士,方才冲杀了三阵就损失过半,刚才被激起的那点士气又重新变得低落。
“敌军所有人马都派出来啦,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有一名骑兵队长跑到霍青桐面前喊道。
“不行,敌军的马匹还没有累。”,霍青桐的眼泪早已流干,冷冰冰的说道,骑兵队长恶狠狠地看了她半天,才恨恨的离去。
月亮慢慢的落到了西边的山上,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半张脸,厮杀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夜,双方的喊杀声都变得沙哑,旁边黑水河的河水早已泛红。
“时机差不多了!”,富德和霍青桐心中涌起同样的念头,富德再次挥刀砍向对面的霍阿伊,这家伙受伤不轻,自己这次定能取下他的首级;铛的一声巨响,霍阿伊手中的长刀被磕到了天上,富德左手一拉缰绳就要回身再次冲向霍阿伊,眼见大功即将到手他露出狰狞的笑容,此时却听见希律律的一声哀鸣,胯下的宝马瘫倒在地。
糟了!马术精湛的富德在落地前从马镫中抽出脚就地一滚才避免了被马匹压伤的危险,等他站起来心中顿时涌起不祥的征兆,果然清军的马匹接二连三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