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向自家“师娘”挥了挥手,然后背着那只边角磨得褪了色的小挎包,扭头又直奔淋浴间去了。
……
戚山雨穿过走廊,来到柳弈的主任办公室。
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懒洋洋的一声应答:“进来。”
“柳哥。”
戚山雨走进办公室,看到柳弈正翘着腿,坐在待客的沙发上。
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和一条有些薄的夏装休闲裤,外头没有罩白大褂,头发还是半湿的,一缕刘海贴在眉角,发梢带着一个外翘的自然卷,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他看到戚山雨进来,抬头对他笑了笑,没有起身,而是伸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椅面,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戚山雨回身关上门,坐到柳弈给他留的空位上,然后省去一切寒暄,直奔正题,“柳哥,你在电话里说,那两只编织袋里的,是三具尸体?”
“嗯。”
见到戚山雨连一句废话都不说,柳弈无趣地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把搁在茶几上的尸检报告拿了过来。
“是的,我很确定,那两只袋子里确实只有三个人。”
他拆开牛皮袋,将里面的打印纸取出,“我们将尸块一块块全都拼回去了,虽然有部分肢体和脏器缺失了,但拼出来之后,确实只有三个人。”
柳弈将三张照片抽出,一字排开,搁在面前的茶几上。
戚山雨低头看了看,喉头滚动了一下。
即便是个刑警,但照片里面的画面,还是让他感受到了生理性的不适。
三张照片上都是碎肉拼出的“人形”。即使肢体都摆放在了它们原本的位置上,血迹也大致清洗干净了,但看起来依然好像是某种邪教仪式的现场,无论是构图还是内容,都充满了会让人打心底透出寒意的扭曲和疯狂。
“三名死者的身份都已经查明了。”
柳弈点了点放在最左边的一张照片,“根据死亡时间的顺序,这一个是马云生的岳父,今年七十一岁的老人赵新。”
戚山雨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那张照片上的肉块已经腐败得很明显了,皮肤肿胀变形,表面遍布腐烂后产生的紫黑色血管网,一颗脑袋斜切成两半,好像一只裂开的烂西瓜,露出里头红的黑的黄的各色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