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对她呢？”

高非默然半晌，说道：“我们今天不谈这个好吗？”

夏菊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高非，你放心，我不会吃醋。我只是想知道你们……”

“笃笃！笃笃！”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迅速整理好衣服。夏菊从地上的菜篮子里拿出一把手枪，检查弹匣，打开保险，然后顶上子弹，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俨然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谁呀？”夏菊侧身躲在门垛后面，单手举着手枪问道。

“是我，马掌柜。”门外是冯一凡的声音。

夏菊松了一口气，伸手打开房门，让冯一凡进来。

“干嘛这么久才开门？”冯一凡打量着他们两人，皱着眉头说道。

冯一凡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他什么都明白，夏菊不自然的表情，加上床铺上凌乱的被褥，他心里大致也能猜出一二。

“冯先生，你怎么来了？”高非把手枪别在腰里。

冯一凡：“临时决定，安排她立刻离开上海。夏菊，你马上收拾收拾，车就在外面。”

高非很惊讶：“这么急？不是说三两天后才走吗？”

冯一凡：“特科派人来取那笔钱，一路上护卫非常安全，我想趁这个机会，让夏菊跟他们一起走。”

高非：“哦，这也好……”

夏菊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都是一些随身衣物，一只行李箱就能装得下。

冯一凡抬腕看着手表，不断的催促着：“快一点，特科的同志还等在外面。”

夏菊拎起行李箱，看了高非一眼，说道：“我走了。”

高非点点头，没有说话。

冯一凡拍了拍高非的肩头，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送她出去。”

高非的身份特殊，即使面对的是自己人，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暴露真实身份。

他站在屋子里，目送着夏菊拎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那种依恋不舍的眼神，让高非的心隐隐作痛。

等到夏菊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高非颓然的坐在床沿上。

两分钟后，冯一凡匆匆走进来，随手关好了门。

高非：“她走了？”

冯一凡：“走了。”

高非站起身，从墙上摘下自己的礼帽，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冯一凡知道他情绪不好，说道：“你不想知道丁默邨的手提箱里有多少钱？”

高非：“我拎过那箱子的重量，最少有十几斤重，应该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冯一凡感叹着：“这纯属是意外之喜，我亲自打开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条和美元，装备一个师的兵力绰绰有余，丁默邨这些年真是没少捞！”

高非：“是啊，确实是意外之喜……冯先生，春和茶馆的掌柜，是咱们的人吗？”

冯一凡愣了一下，说道：“春和茶馆？吴淞路那个春和茶馆？”

“对，就是那家，咱们还去过一次。”

“不是。上海地下党的人员分布，我都有掌握。”

“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那家茶馆有问题？”

“好像也是一个什么组织的联络点交通站，只不过感觉有些不太正规，透着那么奇怪。”

“他们会是什么人？”

“我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因为担心是自己人，所以没敢放手调查。现在好了，既然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明天我就派人把他们查一个底儿掉！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