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一边听法,一边翻阅抄本,非常认真。
旁边的大梵天凑过头来:“这就是贤者在路边所见的手抄十住心论经文?”
顾佐点头:“不错,好字啊,天王以为如何?”说着将经文递过去。
大梵天接过来翻了又翻,感叹道:“好字!法会之后,能否借我临摹几日?就怕贤者舍不得。”
顾佐收回来后,以指为笔,凌空虚描道:“虽说我甚喜之,但天王你开口了,再舍不得也得舍,说什么借?法会之后就送你!”
这些东西都是空海自行领悟所得,开创了一个全新的佛学流派,就算不专程入此流派,也可相互印证,於修为有大益处。一场讲法,听得大梵天坛千名高僧信众如醉如痴,直到日落方歇。
讲法完毕,各方高僧与空海辩难,佛门讲法,辩难时往往才是最为精彩的部分,问答之间梳理所学,进一步明思广议、解疑答惑。
大梵天见顾佐有离开之意,问道:“贤者累了?”
顾佐道:“此论於我之所学关系不大,听一听,明白个意思就好。天王,我拟告退了。”
大梵天却听得很是着迷,遗憾道:“那我送贤者离开。”
顾佐道:“不用,天王若是不放心,可以请妙音天女送我回去。”
大梵天哈哈道:“哪儿能呢?有什么不放心的......也罢,就让天女送贤者回去歇息。啊……这本手抄经文,我就却之不恭了……”
离开大梵天坛,顾佐和妙音天女上了白象,在一干王宫武士、婆罗门和刹利的护送下启程。
见这些婆罗门和刹利心神不属,频频回头望向大梵天坛,顾佐叹道:“因我之故,耽搁诸位听法,我之罪也,不如回去吧,都回去就是了。”
妙音天女为难道:“这......也罢,尔等回去听法就是,我陪贤者回王宫。”
众婆罗门和刹利都万分感激,向顾佐和妙音天女合十赞颂,又赶回大梵天坛去了。
眼前剩下十余名王宫武士和妙音天女,队伍行进的街道上,渐渐寂静无声。
走到半途时,顾佐忽然望向东方一座高塔:“这是何处?”
那高塔上点着灯,在夜空中亮如明月,的确引入瞩目。
妙音天女道:“便是云悦宫里的汉诺塔,以前曾和贤者提起过,乃城中名胜之处。”
顾佐若有所思:“便是你说的,三根玉针插在金板上的地方?”
妙音天女颔首:“正是。”
顾佐道:“是什么意思?”
妙音天女当日曾向顾佐提及,但顾佐忙着搞自己的恒翊三界,没工夫和她谈天说地,妙音天女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今日见顾佐生出兴趣,於是向他介绍了起来。
云悦宫中有座汉诺塔,塔顶有块金板,插着三根玉针,其中一根针上穿着六十四片金叶,由上而下,每一片金叶都比下面的金叶稍小一圈,犹似塔状。
不论白天黑夜,始终有一名僧侣移动金片,一次只移动一片,不管移动到哪根针上,小片必须在大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