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雪看着他那碗光是糙米饭盖着点水煮扁豆的极差伙食,以及那双稻草筷子……
真是寒酸。
她碗里的这个水煮鸡腿,倒显得高大珍贵极了。想必他很久没沾荤腥,闻肉味都得馋死。
夏初雪端着碗,款款走向他,用牢中自己独分到的竹筷夹起鸡腿,关心地启唇,“王爷,说好了的,鸡腿给您。”
第20章 王爷幼稚
距他约莫还有三步,萧夜衡森寒如冰的眸光射了过来,“滚!”
夏初雪何时被男人此般厉喝过,顿时委屈上心头,“您的鸡腿……之前默认收下的,”
“谁告诉你沉默便是认同?”萧夜衡神色划过一缕讥诮,“本王只是不屑搭理你。你的任何东西,本王都不会接受。”
“可是……”夏初雪脸色充满不甘心。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拒绝她!
尤其是这么个丑如恶鬼的东西。
萧夜衡抬起拿着稻草筷的那只手,稍比了一个距离,“不许接近本王三步之内,否则……”
未完的话充斥着浓浓的警告。
若非这囚室不够大,他连十步都不许她近!
夏初雪从他眼中扫见了一缕杀机。似乎,只要她靠近他,就会没命似的。
不甘与畏惧同时浮上她心头。
能够在牢里活得滋润,她也是个有些手段的女人。萧夜衡这种孤傲冷漠的男人,拿下,是需要时间的。
于是,她也不免强,默默地进食。
独吞鸡腿,丝毫没分半点给颜水心的意思。
这厢,颜水心还以为萧夜衡会吃夏初雪的鸡腿,毕竟美人相送,没几个男人能拒绝。
没想到,他竟然连美人近身都不许。
不过,莫名地就很满意萧夜衡的反应,吃起饭来,都觉得美味大口了些。
夏初雪见颜水心毫无形像地大口吃饭,一碗粗陋的饭菜竟然三两口吃光了。
真是上不得台面。
自己则故作动作典雅地细嚼慢咽,食不言,寝不语,认为自个吃饭都是道美丽的风景线。
可惜,萧夜衡根本没瞧过她半眼。
一股挫败感盈上心头,好气!
颜水心可没什么形象,这段时间在牢里,经常洒扫,给狱卒、牢犯看病、煎药什么的,有时候需要抢时间。
吃饭或干活,尽量速度快。
一会儿之后,狱卒李典过来,将夏初雪带走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送回来,她还没歇呢,杂役郑全又过来把夏初雪带走了。
然后是别的狱卒。
一天下来,五六个男人把夏初雪带走又送回,每次回来,她身上被男人洗礼过的味道就重了些,搞得整间牢室都充斥着yin、糜的气味。
摆明了是去赔睡去了。
日上梢头,夏初雪这回是自己一个人走回的牢房,走路的步子都不稳,头发与衣着还有些凌乱,显然是玩过火了。
她脚步虚浮地走到自己的床前,看了眼坐在牢房一隅的颜水心。
又悄悄地瞟了眼正在对面床上闭目养神,盘腿端坐的萧夜衡。
终归是不敢再让颜水心铺被子。
咬着牙,万分委屈地自己将被褥展开,这种下人做的活,即使她不曾做过,看看也是会的。
铺好被子,脱了囚服外衣、外裤。
夏初雪是真想把里衫也全脱了。那样,就不信萧夜衡还能坐怀不乱?
有颜水心这个障碍物在,她终归是还稍微有点羞耻心,穿着里衫睡。
躺了一会儿,就在颜水心在观察夏初雪究竟睡了没?
夏初雪突然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穿鞋下地,摸黑向萧夜衡的方向走,“王爷,你睡了吗?我怕黑……”
今晚的月亮不知何时躲到了云层后,也就没有月光从墙面靠近天花板的小小气窗射进来。
囚室里伸手不见五指,确实怪吓人的。
夏初雪咬着唇,停在离萧夜衡的床三步开外,语气娇嗔,“王爷,人家好害怕……”
娇嗲带着暗示性的嗓音,要是一般男人,还不把她扛进被窝。
颜水心有点郁闷。
如果萧夜衡真的碰夏初雪,她一定跟他拜拜,哪怕今后真要被活埋,都不理他!
惊觉自己的想法,她吓一跳。怎么对萧夜衡生出占有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