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萧夜衡都饿了一天了。又渴又饿,怎么办?
颜水心瞅了眼地上的几具尸首,无奈地问萧夜衡,“王爷,难道咱们真的沦落到要吃同类吗?”
他反问,“你吃吗?”
她摇头,“宁可饿死,也不吃人肉。”
“那本王也不吃。”言下之意,她吃,他才吃。
其实,颜水心与萧夜衡也好些天没吃过盐了。人体长期缺盐份也不行。
他的伤必须出牢,她才能用药设法研究。
不论从哪方向考虑,出牢势在必行。
傍晚了,漫天晚霞时而像飞舞的彩带,时而像奔腾的骏马,时而如硕大的棉絮……漫天绚烂,多彩多姿,似乎丝豪不知某间吃人囚牢里,关着两个即将饿死的人。
颜水心从狱卒住舍那边拿了张椅子给萧夜衡坐,与他具体商议,“王爷,你说,我们俩有没有办法冲出牢外的箭网?”
他叹息,“若是以往,本王未受伤,也许可以冒险一试,那也是九死一生。现下,本王伤重,全身无力,走路都困难。是决计不可能了。”
“那么,就让我做最后的赢家吧。”
他眼神一亮,“心儿,你同意取本王首级?”
“想得美。”颜水心冷哼,“干嘛那么老实。牢里又没有别人了,弄具尸首烧焦代替你,又有谁知道你没死?”
“可外头的弓箭手会清场点算。”
“这次死的人多,目前加起来三百二十八具尸体,基本都埋在大牢后的空地下,埋尸有先后,死的早的,几个月下来变成了白骨了。其余腐臭难当。”颜水心思忖着,“就算他们想点算尸首,挖不了几具,就会放弃了。”
萧夜衡同意,“那便依你所言,你装成最后的赢家出去,本王在囚牢中躲起来。要找个绝对没人找得到的地方。水井、囚牢中任何住舍怕是不行,等本轮致命规则结束,下一批人会被抓进来,怕是所有房舍会被恢复。”
颜水心想了想,“茅房那里恶臭难当,根本没人愿意去,有办法了!”
她去到一长排茅厕门口,每间都是地面上放着大约一点五个平方大小的木圆桶,高度约五十公分,桶上的平面架着木板,中间有个洞,黄金就是从洞里下去。
挑一间茅房,她搬了里面的大木桶出来,从杂物间拿起锄头,在原本放木桶的地方开挖,挖了一个小时,天黑下来了。
她歇了一会儿。
萧夜衡内力催化服下的药丸,身体稍恢复了一许,便拿起锄头继续挖。
颜水心饿得全身无力,喉咙渴得快冒烟了,囚牢里半滴水粮都没有。
真是快撑不下去。
看到几只飞鸟停在牢房空地的一株树枝上,颜水心连忙捡了牢里唯一的那把弓,又从夏初雪生前住过的房里拿来几支箭。
大晚上的,她可不会射箭。射出去也瞄不准。
弓箭都交给萧夜衡,并将他叫到离树二三十米的地方,指了指树上的鸟。
他明白她的意思,拉弓射箭,瞄准树哑上的三只鸟,三箭齐发。
三只鸟同时中箭,坠落下地。
其余几只飞鸟则受惊飞走。
“王爷,你太棒了!”颜水心高兴地得萧夜衡脸上亲了一口。
他一愣,面颊浮起不自然的羞红,“拙略小技,不值一提。”
她兴奋地去捡了三只被箭矢扎穿的鸟,徒手拔毛,用以前给萧夜衡割过腐肉的刀划剖鸟腹、去内脏。
砍了厨房里的木桌椅当柴烧,升火。
三只被处理好的鸟架在火堆上烤。
两人饿得眼冒金星,盯着烤鸟差点儿没流口水。
过了一会儿,鸟就烤好了,每只大约三四两重,对于鸟类来说,还是很肥的。
颜水心与萧夜衡每人一只,吃个半饱。虽然没盐,味道很淡,有吃的就满足了。
余下的一只烤鸟,颜水心用树叶包了,给萧夜衡留着。
她在背风的杂物室侧墙放了个六个木桶,每个桶上搭了个木架,架子上用树藤绑了几把刀,刃朝下。
萧夜衡在旁边看,“心儿,你这是……”
“黎明会有雾气,遇冷刀凝结成露水。”颜水心解释,“这个地方,背光阴暗,是最能尽可能多的搞到露水的地方了。”
萧夜衡佩服地盯着她,“本王都想不出这法子弄水,心儿真聪明。”
“要做安王妃嘛,哪能是个蠢蛋?”她微笑以对。
二人继续去其中一间茅厕里挖土,歇歇挖挖一整夜,总算挖了个一个平方宽,大约二米深的坑。
还在大牢空地上准备了一大堆木柴,牢里的几具尸首都搬到柴堆边待烧。
天色大亮,第一缕阳光透过黑夜,迎来了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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