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魔主他马甲过多 嬴天尘 2563 字 16小时前

他滔滔不绝科普起“徐渊”的身世来历,还有这段时间两人的经历。顿时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一双双目光都投注在两人身上。

这都是与谢乘云交好的正道高手。

篝火熊熊燃烧,炽热的火光映照在青衫少年微笑从容的脸上,他神情自若,只在听到徐家之事时显出几分忧郁,颇有几分不随世移不随时变的处事不惊。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遥远的黄泉宗。

默默望向某个方向的少年收回目光,垂下眼来,神情惬意。

在谢淇替“徐渊”鼓吹事迹,刷取声望,攻略各路正道高手的时候,晏危楼本尊也没闲着。

从瀚海界归来不久,他便以千里传音联系上无恨,关心了一下目前逍遥楼的发展。同时,他也终于有时间来处理上次暗阁提及的合作之事。

“想通过将玄钓出逍遥楼主,再通过逍遥楼主找到齐王世子,最终获得瀚海令?”轻笑了一声,晏危楼手指敲击在桌案上,“嗯,的确……”

“……是时侯让逍遥楼主现身了。”

第69章 叹平生(3)

大雍, 云州。

隆冬腊月, 寒风刺骨。绵延的战火还在这片土地上燃烧,数月不曾熄灭。

大雍皇朝一十三州, 云州属南面边陲, 其中半州十一城为齐王封地,又称齐国。另外半州与齐国和东黎边境两两相接,有大雍常驻军逾十万。

景泰七年十月初, 随着齐王起兵, 东黎大军压境, 又有北漠虎视眈眈,大雍这个中域神州最大的国家便被猝不及防拖入了战火。

而今两个多月过去, 这一年即将结束, 战火仍未熄灭,整个云州已彻底被齐国与东黎联军瓜分。

从突袭中反应过来的大雍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展开了疯狂的反击。三方甚至有数名大宗师陨落。

云州边陲, 寒石城。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城,据说百年前有一位天人境散修在此隐居, 尽管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但大雍朝廷为免误会, 对这里的管束力度大大降低。

加上此地身处雍黎两国边境,时常有游侠行商出没, 还有一些逃犯流窜。因此鱼龙混杂, 势力盘踞, 当街杀人之事屡有发生, 也有不少朝廷禁止的交易在私下进行,可谓不折不扣的混乱之地。

后来齐国起兵,顺便也将这里占据后,由于那位领军大将不清楚这里的底细,企图派人清查全城,以稳固后方。

当晚便有七名都统被刺杀身死,将军也横死床头。死法多种多样,险些导致齐军未战先败。

——这是一个被笼罩于灰雾中的小城。许许多多见不得光的人,与见不得光的事,都被罩在这片灰雾里。

若是有人企图驱散这层灰雾,让那些习惯了隐藏于雾中的存在因此见光,这个人就必须死。

自然而然的,哪怕寒石城名义上的归属权落到了齐国,它仍然是曾经那个不受管束的混乱之地。

这一天,寒石城外。日头将落未落之时,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来到这里。

他一袭白衣,从里到外都是一片雪白。带给人的却并非冰雪般的寒冷,反而让人想起春风里飘落的梨花。

这白衣人像是携春风而来,让天地间飘零的冰雪与刺骨的寒风都多了几分暖意。

只因他双瞳里的波光太过温柔醉人。

这是一个与寒石城格格不入的人,看在许多人眼中甚至过分刺眼,以至于一路行来,人人侧目。

街边摆摊的小贩,路上游荡的孩童,乃至于行人及乞丐,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恶意。

白衣人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脸上始终噙着一缕淡笑,像是每一个来到这里的普通人一样,普普通通地入了城。

而那些抱着宰肥羊的想法,悄悄尾随在他身后的人,却在不知不觉间便一个个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见若非这人本身手段高超,便是暗中有高人相护。

城门处不远的地方,一间不大不小的茶馆,生意很是冷清。白衣人刚刚坐下,那闲得几乎打瞌睡的小二便连忙上前来,殷勤地为他倒茶。

“这位客官看着很是眼生,一定是初来乍到吧。那可要好好尝尝咱们寒石城特有的寒木茶。”

小二正套着近乎,一股冷风吹进来,又是一个客人走了进来。

一个很年轻,也很美丽的女子。

虽是寒冬腊月,她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淡青色长裙,裙摆袅袅如花瓣盛开,衬托得她愈发动人。

“马老三,管好你的手下,不要什么人都乱伸手!”容貌美得惹人怜惜,这女子说话却毫不客气,冲着茶馆内叫了一声,“这可是我们阁主的贵客。”

茶馆内隐隐传来一声冷哼。

小二一个激灵,手腕灵活地一翻转,茶壶一颠,正要倾倒而出的茶水便像是受到什么吸引,化作一条长长的白线,重新落入壶中。只看露出的这一手,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迅速收回了手中这壶茶。

又跑到柜台后,不知从哪个暗格里摸出一个以寒玉铸就、看着便珍贵无比的小壶,小心翼翼给晏危楼倒了一杯新茶。

小二讨好地笑了笑:“贵客请用。方才是小的失礼了,这杯茶就算小的请了。”

晏危楼捧起茶杯,在小二期盼与肉疼交杂的眼神中,轻轻喝了一口,立时眼前一亮,赞了一声:“好茶!”

既然愿意喝茶,便代表接受了他的赔偿,不计较之前的事了。小二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小二离开后,身着淡青色罗裙的女子便来到晏危楼面前,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什么也不说,只默默盯着他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