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掌心逐渐浮现出一抹鲜艳红色，冷莫燃先是一怔，然后飞快反应过来。

「这是……」

「她为玄月准备的嫁衣？」

对面的龙族女皇点头。

「是。她回族中就是为了用凤凰七彩羽编织此物，只是后来又出现了一些变故，再加上你们离开了神界，此物虽然已经制造出来，但是一直留在她手中，她不知道你们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折返神界，所以把这件嫁衣留给我，让我带下界。」

多多停顿了一下，她轻声说道。

「玄月醒过来，我想同她聊一聊。你说赵封魔为了保护她娘亲而连最后一缕魂魄都魂飞魄散，她一定很难过。」

「你在这里陪着她，我……」

这个龙族女皇看向门外。

门外的阴影之中，有一个少年站在那里，好像已经站立了很长时间。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好似一座雕塑。多多走出去，她看着他，两个人都沉默，过了数秒，多多才幽幽地说道。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你的仇人魂飞魄散，你亲眼看着他神魂俱灭，虽然不是你自己亲自出手——但是反正人死如同灯灭，你的那桩恩怨既然已经了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对面的少年不说话。

他低着头，黑暗里头，他的那张精致面容显得敏感而又脆弱，他低下头，睫羽微微颤动的模样又有些让人觉得不忍心，他的黑发缓缓地飘落下来，漆黑的发丝上头好像沾染了汗水，在黑暗之中幽灭不定，这张脸颊有一种出尘的妖孽气息，化形过后的小狐狸，连气质同之前相比都大相径庭。

想到曾经的它们。

多多心中几番唏嘘。她万万没想到，曾经蜷缩在玄月怀中的小狐狸，会变成今时今日的人间煞星，她胸口悸动，声音还有几分沙哑。

「你是不是也要回神界？」

对面的少年这才点了点头，终於开口。

「对。」

「但是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的恩怨没有了解。我还要挑战天道。」

「赵封魔，是屠灭我们全族的那把刀，可是他背后，还有握着他这把刀的幕后黑手。我不会放弃。」

这精致少年的眼睛看向对面的少女，多多感觉他黑瞳里头的情绪让人不好琢磨，她已经看不透他很久，他略微停顿了一瞬，然后轻声说道。

「等到玄月苏醒过来，我便离开，不用你催促我。」

他还是担心放不下罢了。多多看着他那幽黑瞳眸同黑色长发，那张脸庞精致得不可思议，她沉默了片刻，慢慢地吐出一口长气。

「玄月的个性，永远不会怪你。」

「你回到她身边吧。」

「她那么倔强，我想她说不出口，可是她心里头，一定很想你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