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走出去的时候，感觉每个人的眼神，都令他觉得很奇怪。他看着顾白，看着艳骨，咧开嘴笑起来。

「你们怎么了？」

「怎么都看着我发愣，莫非我脸上有图案不成？」

他这句话只是为了缓和气氛，想要让气氛不要那般凝重，但是没有想到，对面的顾白盯着他看了一眼，就不假思索回答道。

「你脸上，的确有图案。」

齐昊伸出手去摸，但是他自己这张脸皮，他不论如何扯动，总觉得还同过去一般无二，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区别。他憨憨地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

而艳骨伸出手，从她指尖浮现出一枚水镜，然后把齐昊的脸颊都映照得清清楚楚，他这才发现，他的脸颊之上，果真多出了一样东西。齐昊啊了一声，神色有些惊诧。

「这是什么？」

他有些疑惑不解地抬起头看向艳骨。

然后齐昊听见艳骨平静地开口说道。

「这是你体内的血脉标记。但是妖族的种族千千万，这种标记，我也是从未见过，见所未见——很是特别。」

艳骨这番话，语气淡淡的，齐昊听着艳骨的话，他啊了一声，表情有点奇怪，他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头顶。

「所以……这东西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么？」

艳骨摇了摇头，齐昊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艳骨说道。

「我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此物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她这番话，说得冷静又理智，齐昊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小心翼翼抬头盯着艳骨的脸颊，只觉得她脸庞之上都带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态来，这种神态更让人觉得动容，而艳骨向前走了半步。

她的视线没有过多在齐昊脸颊之上逗留，而是看向宁洛。

「你想要毁掉血池，阻止我们妖族炼制万妖符。但是我们妖族的血池不止这一个，这一个只是因为没有防备，所以才被你破坏成功，但是莫非你每一个都要毁掉不成？」

她开口说道。

「我们妖族一旦有了防备，你未必是我们的敌手。」

她说得平静，对面的宁洛又反问道。

「但是我毁掉了这一个万妖血池，至少对你们妖族是有影响的吧。」

「缺少了这么一个万妖血池，你们想要重建的话，不知道又需要多少时间了——」

艳骨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有她的道理。艳骨停顿了片刻，方才轻描淡写地扬起脸庞，她面颊之上透出淡淡的神采，然后艳骨说道。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

「万妖符炼制是势在必行的事情。毕竟妖族筹备了这么长时间，不会因为你的行为举止，就让万妖符的炼制终结掉的。」

「这是妖族的大事情，不论发生什么，都会进行下去。」

她同宁洛一言不合，又要动起手。

唯有齐昊见势不妙，他直接举起手来，想要阻止她们两个人的行为，齐昊的语气都严肃认真了许多。

「等等！」

「你们别打了！」

齐昊顿了顿，他看向宁洛，然后他说道。

「那个万妖符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而且已经毁掉了一个血池，还有时间。你们先别打——等一等，都是熟人何必动刀动枪？」

齐昊是不想要看到宁洛同艳骨打起来的人，所以齐昊竭力想要阻止她们两个，但是艳骨同宁洛对视两眼，她们两个谁都不甘示弱，齐昊觉得头疼。

如果是万梵的话。

他当然不假思索地站在万梵那一边。但是他跟宁洛不算太熟悉。可是看在同为人族的份上，齐昊根本不用多想，还是选择了宁洛。

他看着艳骨，眼神之中颇具有几分警惕神色，然后齐昊便听见艳骨冷笑，她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