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默默地听着对方这样说。

她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

其实心里头已经把对方所说的话，通通都记了下来。

少女神色认真。

她本来就生得宛若冷月当空，对面的人却回想着她之前说过的龙渊仙帝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心头涌动上了一丝冷冷的怅然。

那股怅然，说实话，一直沉向心底，好似心底变成湖泊尽头，心底尽头，自然而然地有月影徘徊，月影婆娑，他突然问道。

「你如果处於龙女的那个境地，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也会追随龙渊仙帝而去？」

他的这个问题。

问得很是巧妙。

不过他的确很想要知道。

若是眼前的这个少女。

会如何选择。

他盯着她清冷无比的脸颊，在心底一瞬间涌上这个念头，一时之间就很难消解，他突然一瞬。

很想要知道这个少女的答案。

然后他听见这少女说道。

「如果我处於龙女的那个境地么？」

这少女似是在思忖着什么。片刻之后。

她却直接认真说道。

「我不会让自己处於龙女那个境地。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所爱之人陷入绝境。」

她这么一说。

反而让此人怔住，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心头微动，忍不住喃喃地说道。

「我只是想要给你做这么一个假设而已……并非真正让你……」

他话语还未说完，就听见这少女认认真真地说道。

「从来没有这种假设。没有这种如果。」

「只要是我所爱之人，绝不会奔赴死地，我也不可能让这种可能性发生。若是当真有危险，我绝对会踏平山海去救他。」

「而我所爱之人，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种境地，因为他知道，他有我。我是他的依赖，我是他的盔甲，亦是他需要长久活下去的动力，是他的一切光明。」

她说的太过肯定。

肯定到。

让对面的男子都彻底怔住的地步。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少女。

原本还想要补充说什么，但是盯着这少女的眼睛的那瞬间，想要说的话。

突然哽咽在喉咙。

片刻之后。

此人低声问道。

「所以。你就如此笃定？」

这少女的回答。落落大方，自然光明。

「为何不笃定。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所爱之人呢？」

叶念出那卷轴秘境的时候。

仍然心中一片晴朗。

而这个男子，则是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他方才长叹一声，眼底带了几分苦笑，他的声音，都好似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般。

「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都颤抖得厉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低下头，眼底好似只有几分淡淡的悲哀。

也不知道。

是为了谁而悲哀。

……

叶念走出去的时候，空空子则是一下子打起精神来。

他笑眯眯地盯着叶念，然后开口问道。

「准备好了？」

叶念嗯了一声。

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