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其他想法?”骨肖淡淡问道。
他也是在纠结之中。
“如果您这一次不惩罚董年,那么无疑给族民树立一个典范,就是以后大祭司说的好,不一定是对的,大家都可以反驳。您试想一下,这样一来,您大祭司的颜面和尊严,又要置于何地呢?大祭司一向是寨子里面最高的权威,当这最高的权威受到质疑时,大祭司这个位置恐怕也就形同虚设了吧。”白粤缓缓说道。
每一句都说到骨肖的心坎上,大祭司的颜面和尊严绝对不可以有失,否则他以后还如何统领白骨寨。
白粤看到这一幕,冷冷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成功了,这一次,董年绝对无法安然无恙!
门外,董年缓缓走进来,一来骨肖面前,董年就单膝跪地,微低着头道:“董年有罪,还请大祭司责罚。”
“哼哼,你眼里还有大祭司吗?”白粤阴阳怪气说道。
董年心中恼怒,却没有说些什么,他之前确实做错了,虽然他不认为自己错,可他毕竟冒犯了大祭司。
至于白粤,他们两个人从来就不曾和好过,仿佛是天生死地一样,白粤每一次都恨不得把他往死里逼。
当初他选择离开白骨寨,除了要替自己的女儿寻找神医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面对白粤这个混蛋。
在白骨寨里面,白家和骨家是最大的两大姓,白骨寨每一次大祭司之位,不是来自白家就是来自于骨家,可以说这两家在白骨寨的地位,根深蒂固。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骨肖一脸怒容看着董年,他竟然被人给打晕了,而且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他可以算是颜面扫地,这是他大祭司生涯中的一个污点。
要是董年这一次彻底失败,那事情就好办多了,直接下令杀了董年,不仅惩罚了董年,还维护了属于大祭司的威严。
可现在不一样了,在这一次危机中,董年对白骨寨有大恩,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一件事。所以,他哪怕想要惩罚董年,也得三思而后行。
“董年实在不应该冒犯大祭司,可当时事态紧急,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就没有之前那么好的突围机会,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胜利。”董年缓缓解释着。
白粤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是大祭司食古不化,冥顽不灵,不通人情。所以你迫于无奈,才将大祭司给打晕的?”
“这,大祭司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不能看着神医为了救我们白骨寨,陷入险境。而我却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
董年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白粤嘲笑道:“别拿你所谓的朋友情谊来狡辩,我相信大祭司非常开明,只要你当时跟大祭司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么大祭司绝对会选择开阵突围。可是你,为了你自己那不可见人的目的,乘着大祭司思索的时刻,突下狠手,将大祭司打晕。现在,你成为寨子里面人人称颂的大英雄,而大祭司却成为你的垫脚石!”
白粤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利箭袭向董年的心头,眼见大祭司一直沉默不语,董年心中一沉,其实仔细想想,白粤的话虽然偏颇,可未尝没有道理。
“你现在自动请罪,不过是做给族民们看的,你想让他们知道,大祭司是如何黑白不分,如何对待一个刚刚拯救整个寨子的大英雄。”白粤阴测测道。
白班同样冷着脸道:“等到大祭司威信下降的时候,凭借你女二圣女的身份,加上你刚刚立下的大功,那么整个白骨寨将以你们父女马首是瞻,哪里还有大祭司的容身之处!”
言语句句锋利无情,听得董年心中一颤。
骨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董年,刚才白班说的话,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杀了他,虽然会族民的抵触,但起码你还是白骨寨的大祭司,你还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一个想法在骨肖脑海中不停盘旋着。
骨肖眼神越发冷漠起来,充满杀机。
白粤与白班对视一眼,互相一笑,这就叫做上阵父子兵。
“董年,你亵渎大祭司罪无可恕!本应该赐你一死,可看在你为了寨子立下汗马功劳,我免你一死,但你必须自断双臂,以示惩戒!”骨肖缓缓做出宣判。
“大祭司,果真是有菩萨心肠,要是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白粤一脸笑意道。
董年瞬间呆立原地。
“哦,自断双臂?这么狠呢。身为当事人之一,我想我应该进来旁听一会儿。”
周天晃悠悠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