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33(1 / 2)

王樵原本心神激荡之际,那压抑了这些日夜连对喻余青也没能说出口的情景就要脱口而出,恳请这一位前辈高人替自家冤屈而死的上下百口报仇雪恨,但王仪柔软的身子以及诱人体香一贴过来,他便陡然一个激灵清醒了。他王樵既不是像喻余青这般的美貌俊杰,长得甚至算不上多么好看;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少年英雄令人倾羡,非嫡非长更懒散邋遢,眼下家中更连财富靠山也没有了,凭什么这样一个妹子要拿酥胸摁着他?更何况他自从发觉了自个性趣与常人不同,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又是个看到女人便走不动路的,催得他对这一类事分辨得相当明白。

若是这叫胡人杰的当日里去吃了流水席,怎么着也该知道自己是去武当出家了,那么即便不在那些邪门歪道人拟的名册里头也很正常,要是寻他,也该往武当去寻。可这位太世伯却口口声声,觉得他见到了什么关键情景,仿佛他就在那日现场一般;更要瞒着别人,将他点了穴道,塞进布袋,偷偷带来这里。王樵心想,他们定然还探听到了什么,再结合先前他们说过的话,心下骤冷,干脆便直接开口道:“世伯翁,小子昼夜兼程,来到临安,是因为实在不通武林事务,更不会武功,陡然遭此大难,全然不知所谓何由。晚辈只想问一件事:到底我家藏了什么宝贝,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第十二章无字可藏山

几个人推拿太极一般聊了半宿,窗外高崖之上,风声猎猎,鬼魅似的呼号不已。王樵是心极宽、性子极淡的人,此刻长打了一个呵欠,道:“夜深了,世伯翁还请休息吧,晚辈长途奔袭,此刻已经浑浑噩噩,也不得不睡了。”说罢也不打话,径自去了之前自己先前被他们点中穴道时躺着的那张床,往上头一歪,呼呼大睡。他心道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就算提高警惕也没有用处,若你们要杀我,什么时候不是个杀呢?阿青倒是可能正急得团团转,然而我在这绝顶之上,就是想要传个消息给他也没有门道。与其两个人急,还不如一个人急。因此他心下一宽,沾上枕头便睡。如此这般在庐陵王家老少面面相觑之下睡了半晌,突然一个打挺坐起来叫道:“啊哟!”

三个人都给他吓了一跳,王仪急忙讨好上去,磕巴地说:“呃,三哥,想起什么来了?”

王樵问:“有吃的吗?”

呼啦啦灌下去一碗面,又倒头睡了。

王谒海气得翻白眼,大步走出堂阁,去了另一间大屋;两个晚辈都急忙跟上。王谒海一拍桌板,喀拉拉捏下一个角来,怒向两个后生喝道:“这小子目无尊长,欺人太甚,哼,要不是,看在他‘蓬心尘垢金陵王’的名号上,我便给他点家法尝尝!”

胡人杰道:“师公莫气。我看那小子当真稀疏平常。金陵王家业大族众,堂坊甚多,也许……也许……他的确没说假话。”

王谒海冷笑道:“稀疏平常?稀疏平常?!你若是全家死绝,一路逃难,被人拿了,你会怎么办?若这时候有位替你主持公道的师长出现,你又会怎么办?你难道敢有片刻合眼?你难道不会涕泪横流、大声求救?你还能惦记着吃不吃得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