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救人,将四根铁索一并掷出,搭建了跨越天堑的索桥;可那铁索原本是依照龟数建成的阵,长短横竖,自有算法。他让四根链锁飞度天堑,便如一团乱麻之中毫无章法的抽丝而出,剩下的部分只能捆成一团,结成了一个茧般的疙瘩,将他牢牢地绑在其中,钉在楼里,仿佛火祭的贡品,再也动弹不得。
三哥。他囫囵地想着,前面的路,阿青不能陪你一起了。
我今日救了好多人,若是老天开眼,给我些许福报,那我求他保佑你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我不后悔,其实我我心里一直……想做个闻名遐迩的侠客,而不仅仅是一把‘三少爷的剑’。
你看,他们没有人在乎那个不知名姓的年轻剑客的生死,他们谁也没问他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
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三哥。
我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我实际上就像现在这张仿佛烂掉、半边淌着浓疮的脸一样,也许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
我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我想这总会有一个界限,无论是你对我的好,还是我对你的陪伴。
我害怕那日子到来,又有一些雀跃。我伤心你要离开,又贪求旁人的陪伴。就像你决定离家时,我表现得忠心耿耿,体贴顺从,可又不说一句阻拦的话;但当真踏上旅程,却又希望这旅程没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