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193(1 / 2)

喻余青坦然拿起自己面前一杯,道:“有什么不敢?向宫主既然这样说了,倒也公平。”

迟戍两边看了一眼,道:“慢着,南枝,也给我一杯。”

向南枝曳眼瞧他,嗔道:“……你看着便好,难道毒药也要尝鲜?”

迟戍道:“我敬喻宗主是个英雄,你这雕虫小技的毒药怕是难不住他。你死之后,他要离开,我必然要出手,那时候他身上有毒,我身上没毒,打起来可不太公平。”

向南枝低声哀婉道:“你便是盼着人家死了。但愿这杯也毒死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死鬼,咱们地底下再做计较。”虽这么说,却也只是沏了一杯,递给迟戍,似是丝毫不担心他会被毒药毒倒。

喻余青倒也不惧他们从中捣鬼,不说他身上的奇蛊本身便是一种剧毒,他人以毒攻毒,却怎能强过嫁蛊神通的蛊毒?更况且梅九之妻香宛并没有参与到灭门一事中来,最后却的确辗转因他而死,想来的确抱愧。但他最愧疚的,却也不是那面都未曾谋过的女子的性命……而是……而是……

他也不等另外二人,一举杯,将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向南枝与迟戍也各陪了一杯,向南枝轻叫道:“啊哟!”手中茶盏落地,人已经如断鸢一般,往后飘开,滚在榻上;那炉子陡然一翻,热茶如线,朝喻余青劈头打来。喻余青侧身让过,突然脚下一空,那水阁底下设有机关,这时候釜底抽薪,要将他扔进河水中去。他倒也不惧,双掌一拍,借掌风之力上跃,周围却突然刀刃齐举,埋伏在两侧的宫中门人陡然冲出,阵势极其娴熟地直指他身遭要穴,显然操练已久,刀枪剑戟配合张弛有度,喻余青竟然一时难以寻到破绽。一口气将尽,身子猛堕,眼见要坠入那水底寒潭之中,突然水底钻出数十浑身精赤的少年男子,恍如游蛇缠藤一般,七手八脚,将他紧紧缠住;单看面容,居然无法分辨是男是女,只是有人大腿绞住腰肢,有人后臀夹住脚踝,浑身均若无骨,却一扳之下,仿佛将他体内气息经络全都硬生生扳住了,真气运转流通不得。

少年心火,最是旺盛;冷水一浸,整个身子都滚烫得骇人,他只得运起奇寒的心法相抗,一时身上寒意逼人,如坠寒冰地狱,那些少年们纷纷抵抗不住,牙关咯咯打战,其中一个手上略微一松,这旖旎缠藤的入惑妖法便被破了,被他屏息一挣,像是碎了的链条一般,全部落进潭中。但喻余青陡然得脱,先前被壅塞住了的经脉一转,寒气也渗入肺腑,寒气顺着发根直透出来,结霜凝冰,他再往上跃起,一掌击出,那演练好了的长刃阵手只觉得仿佛一阵寒风袭来,手臂冻得半僵,他以掌作剑,只轻轻一削,那些兵刃全都当中断下,好像在严寒中被冻裂了一般。

向南枝面如金纸,浑身冷汗淋漓,倒像是那份毒药只对他一人有效似的。他勉强支撑起身子来,却也无力硬拼,见他即将跃上,那边丧失了先机,将榻上红绫一扯,只听绫上金珠琅琅,却是软鞭暗器,使得巧劲,趁喻余青浑身寒气未散之时,猛地朝他身上裹来;那绫用得浑如活物,见他闪身,一者围攻,另一者却往那水上一沾,如今天寒地冻,这软棱沾水,瞬间便如刀子一般;但见他红绫两头此消彼长,倏地缠住他一只手腕,割破衣衫,感到一阵冰冷寒意。喻余青反握着红绫,传力一抖,那软刃另一头便如重锤一般,砰地击在他胸膛上,只听他啊地一声,本就支持不住,这一下便松手倒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