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229(2 / 2)

喻余青一想是理,道:“好,我跟她一趟。”

次日她果然又轻装出门。喻余青远远吊着,只见她定点会以二十八宿方位计算,查看留在当地的记号指引,寻到一辆马车,车夫似正在打盹。她轻道一句:“世态不离生死内,梦魂多藏一局中。”那车夫回道:“螟蛉有知唯旦暮,骷髅无心葬西东。”

她便点了点头跃上了车去,车夫一驾马车沿路便走。喻余青悄然黏在后头,身如鬼魅,仿佛一只大鸢般无声无息地滑入车下,于轴磙之间如蝠翼般固住手脚,竟生生攀在下头,毫不为人所觉。如此这般出城往西行了半日光景,似进了一处寨院,喻余青待他们卸了车马,一闪身便溜上挂梁。姽儿与来人打了照面,唤道:“掌衙师叔。”喻余青陡然记起了,往事如云般纷至沓来,这等人物他绝不会忘记……那是世上罕见的白子。白玉阎罗尉迟启珏此时也一袭白衣,外罩一件薄蝉沙衫,单看面相上仍是无悲无喜,无哀无乐,浑若不食人间烟火,又像是庙里供奉着的雕塑一般,冷得像用冰雕出来,放一会在春日里便要化了;只是微一颔首,道:“果真是你回来了。”

那是旦暮衙的掌衙,他陡然记起,姽儿之前,也是旦暮衙里的人。王樵之所以会从洪水当中救她起来,便是因为她其实也在去协助围杀金陵王家的路上。

“当年寻不到你尸身,我便只得当你已经死了。”尉迟启珏示意她坐下,“时隔五年,你从未动用过任何渠道与我们联系。却到处都断续有一些似是像你的传言……如今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姽儿跪了下来。“私自离衙,无许不归,弟子知道是叛出师门的大罪,任凭师叔处置。只求师叔告知我儿现在何处,是否安好……”她低声续道,“我思前想后,此事与八教必有牵连。”

尉迟启珏声如冽泉,轻拨檀香,道:“知道了他在何处,你又能如何?我旦暮衙的规矩,你该晓得。”

姽儿点了点头。“我既从王家出来,便不打算回去了。”她低声道,“我不能把争儿也搅进这局中,请师叔看在当年情分上,让我去替了他吧。”

“你可想好,那样你就要和你夫君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