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里的是一年劳作的成果,还是来年果腹的口粮。而且住这几个村的人,就没哪一家跟北戎人没仇的!
而且,到时候是真的动刀子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种时候有人肯教,还偷懒的怕不是傻子!
谢穆宁朝台下第一排的锋儿看去。嗯,练得确实挺认真的,架势也足。
怪不得他想留下凑这个热闹,前头三排尽是跟他差不多大,或者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一个个非常认真地在挥胳膊、踢腿。
扣儿也在台下练着。锁儿过去拍拍她,又指指谢穆宁的方向。她赶紧跟着过来了。
走到跟前,就听谢穆宁在跟一个须发皆白约莫六七十的老大爷道:“有这么多人,您老人家就不用上阵了吧?”
“谢公子啊,我老头子逮着机会还是想朝北戎人捅捅刀子的。练习练习活便些!”
谢穆宁笑,“原来是熟人啊!”
“那可不,我小孙子当时被北戎人的马吓到河里去了,还是你给捞起来的。在前头呢,回头我叫他来给你磕头。”
谢穆宁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事儿。那孩子现在应该有个十二三了。
“不用了,不用了。”
目前教习只有一个,五个人是轮值的。正轮到一个叫李方的游侠儿,算是来的五个人里资历最老的。也是当初和谢穆宁他们一起来这个村子救援的人。
谢穆宁招手叫上他,“你找个人代你一下。咱们看看老邱他们去!”
李方点头,“好!”他安排了一下很快过来。
两人拎了酒肉、纸钱等找过去。
当初的三座坟还在原地,被村民们打理得很好。
像这种以前就牺牲了的弟兄,这回逐北会成立,立碑的时候也都把他们的名字添上了。
谢穆宁让刘混每家送了二十两银子去。
扣儿和锁儿蹲在坟前烧纸钱。锋儿也跟着来了,问清楚是谁的坟便也老老实实蹲着烧纸。
李方道:“赶集的人回来说你让人告御状了?”
“也不算告。这样的事,悬镜司是必须上报的。只是报上去,朝堂上有人觉得我想养私军。”
李方嗤笑一声,“你脑子又没进水。”
养私军,真要做什么何必养私军?还养的竟是老弱病残。
“那些文官真是张嘴就来。这怕是冲着你男人来的吧?”
“有些人也是出于公心,毕竟边镇将领如果有异心是会带来天大的麻烦。不是有边将叛乱,八年才平定么。没事,能说清楚的。一开始就说清楚了挺好的。”
游杉、李方、刘混等人都是早就听谢穆宁说过她这一番全民皆兵的宏愿的。
李方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拿过酒盅倒于墓前。
谢穆宁也倒了一杯,“老邱,我们又来看你们了。你们在这儿好好睡,我们一定会想法子让你们睡安稳。不让北戎人再随意打过来的!”
谢穆宁派了家将去军营报信,告诉楚元她在这村里。
楚元倒是想每晚出来过夜啊,可他正好在训练夜战。
“告诉夫人我最近事特别多。岳父麾下人马也交了两万到我手上。等忙过这阵,我去看她。哦,钦差要来的事不用多理会,该干嘛干嘛就是了。”
将近二十天不见了,得到这个答复谢穆宁自然开心不起来。
扣儿把自家的正房收拾出来给她住的。这屋里住她和扣儿、锁儿、锋儿还算宽敞。带来的家将都散布在周围几家。
没法子,扣儿家以前就四口人,父母和他们兄妹,一共三间屋。
谢穆宁早早回房睡了,锋儿练了一天武洗过澡也上床了。
锁儿和扣儿坐在地坝里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
锁儿道:“我想两个小公子了。”
“将军和夫人比你更想。”
“以后我儿子要是也能长得那么白白胖胖的讨人喜欢就好了。”
扣儿失笑,“在京城没听你念叨这些。”
“在京城说那不得让人笑话么。府里还有不少丫鬟相中了楚丰呢。”
扣儿把剥出来的核桃递给她,“不枉我剥了那么多核桃给你吃啊,都会谨言慎行了。”
两人聊了一阵,眼看时候不早也预备打水洗洗睡了。
就在这个时候,村头的大钟忽然被人敲响。村里派了人值夜巡逻的。
扣儿腾地站了起来,“北戎人来了——”她转身拿起自己的宝剑就冲了出去。
锁儿进去看时,谢穆宁已经起来了。这种枕戈待旦的时刻,她自然是和衣而眠的。
“去看看锋儿!”
屋外家将也集结好了。
“你们先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