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死了替他报仇就是了,也好过被北戎培养成了一把刀,专杀天|朝主战的文臣武将和义士啊。
长宁郡主被换子本不是国事。但这件事对国家大计造成的影响之深远,是令在场的人都心惊胆战的。
虽然姜二成了北戎的刀一事比不上太子被舒翰刺杀那么重大,但也着实不是小事了。众人恍然大悟皇帝的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又是为何下定了哪怕乾纲独断也要开海贸的心。
苏相道:“北戎人狼子野心、谋划深远。让□□替他们培养了一个精英,却将本该是□□大家公子的姜二培养成了杀手!欺人太甚了!皇上,老臣等从来反对的都不是反攻北戎、收复失地。只是劝您不能急于求成。开海贸一事,老臣赞同。”
老爷子一贯老成谋国,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样的事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连跟太子明争暗斗的另外三王也个个都义愤填膺的。
虽然太子病弱了才有他们的出头之日,但这件事本身真的是太恶心人了。
秦王道:“国与国之间,竟使出了这种内宅妇人的手段!真是龌龊至极!”
刑部尚书左右看看被激怒了的众人,最后咬咬牙还是道:“皇上,不管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为何,也不论无影刀的身世如何,他都必须伏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否则,律法的威严何在?”
皇帝显然烦得一句话都不想说,手撑着头,朝德王世子挥挥手。
后者只好继续道:“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让他伏法。他来无影、去无踪,十日前才在逐北会暗杀其副会首刘混。如今,楚元将军的夫人,聂锋大将军的女儿也都是他的暗杀对象。还有,此事该怎么跟太后和郡主去说?”
太子道:“先把人抓捕归案吧,这件事该是悬镜司的职事。至于告诉皇祖母和姑姑......”
他和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已经面白如纸的姜韬身上。
姜韬苦笑连连,“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臣等会儿就去告知二位长辈!臣也赞同让他......伏法。”
德王世子道:“悬镜司在北境最高职务就是千户了,去办这件事显然不够分量。”
秦王道:“那你亲自去还是另派人去?”
“此去日夜兼程也需七八日,不论是我去还是姜韬去,都怕赶不及。不要忘了无影刀还在暗中窥伺准备杀聂家千金和楚夫人。况且我二人此时也走不开。皇上,臣想来想去,想到一个人选可以去调动北境的力量办成此事。”
“你说!”众人都有些好奇是谁,就连皇帝和太子都不例外。
事涉聂盈和谢穆宁、姜二,悬镜司千户的分量不够,其实可以让军方出面。但这样一来,悬镜司也太示弱了。
文官倒是乐见这样的场景。因为悬镜司直接受命于皇帝,一旦官员出事,哪怕面对悬镜司一个小小百户也只有俯首的份儿。
所以,悬镜司肯定不会把这样的权柄拱手让人的。就是德王世子肯,皇帝也不会答应的。
德王世子道:“臣妹,臣妹身为郡主,也是受朝廷和百姓供养,理当出力。可以让臣妹把北境悬镜司的人手都调用起来,再借助军方、逐北会等各方之力,将无影刀缉拿上京。”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看,于悬镜司而言,这还真是一绝佳的人选啊!
德安郡主是皇族,又是掌镜使亲妹。必要的时候指挥北境悬镜司,并向军方借力处理此事太合适不过了。
皇帝点点头,“那就让德安去办吧,以最快速度通知她。”
这件事最后谁出力最多不重要,但必须要有这个姿态。悬镜司是不受其它任何衙门辖制的。
德安郡主还不知道天将降大任于她。她此刻在书房认认真真的画着画像。
她大表哥姜韬的画像!
事情缘起三日前给刘混送葬归来。
这一日边城几乎是全城人尽出,扶老携幼。边界线上二十几个村子的也都来了人。
还不知事的刘小混被崔翘抱着,他怀里抱着刘混的灵位。抱不住,是崔翘拿胳膊圈着。
游杉已经好全了,和李方以及从军营里赶回的几个兄弟给刘混抬棺。
谢穆宁沿途抓着纸钱抛洒。
聂盈和古雨走在她旁边。
他们把刘混葬在了城外山坡上,向着失地的方向。刘混曾经说过此生就想看到被迫割舍的土地重归天/朝,看到那些土地上的人也重归天/朝。
回城路上,楚元牵着锋儿走到德安旁边,“听说郡主一直想为驱逐北戎出力。如今,体现您价值的时候到了。”
德安当时一听,责任感顿生,“楚将军,需要我做什么?”
“郡主工于丹青,画一幅姜韬的画像出来吧。尽快!”
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