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好像有点理解楚元当初自断姻缘的做法了。有了妻儿,就是有了软肋。
楚元坐起来,把俩儿子举到肩膀上坐着。
他们很是满意,大声的喊道:“娘——”。
楚元道:“是爹在给你们当牛做马啊!”
俩小子很有眼色的道:“爹——”
“孩子跟我打招呼都不行啊?”谢穆宁把礼单整理好了,让人给瑞叔送去。让他按照上面采买、准备。
白家爷俩去以前的边界线附近转悠了。
扣儿村里的里正大伯说,边界线外移了三十里,晚上睡觉都踏实多了。北戎人再不能那么容易就钻过来劫掠他们村了。
白族长一边喊冷,说他的脸都冷痛了。一边又爱出门,顶多就是学边城的人拿围巾把脸包了起来。
然后就让他小儿子领着他,一头扎进冰天雪地里去了。
不过其实出去走动着不会冷的。
谢穆宁记得带着人往返矿山的一路,压根就意识不到冷。当然,这是按时有热粥喝才行。
那一路,要是没有粮食那才叫一个惨呢。
“夫君,大将军同我说他旧伤复发过两次了。这是不是让我们做好准备的意思啊?”
“有这个意思吧。我是希望他能再多撑几年。毕竟他从军几十年,这才到有反攻苗头的时候就退下去了,未免可惜。而且他在上头顶着,你就不用回京城。”
谢穆宁想了想道:“我要去了京城,你不会纳妾吧?”
以前楚元高冷到敢打他这朵高岭之花主意的人最后都死心的地步。但他成过亲了,就表示他其实不拒绝女人啊。
二十七八岁,就要成为大将军的男人,长得还挺好,这得比七八年前还招人吧。
哪怕是做妾,肯定也不少姑娘肯的。
楚元笑道:“你凶名在外,还有人敢打你男人的主意啊?”
他本以为谢穆宁在跟他说笑,结果一看她真的皱着眉头。
不是吧,他正眼看过旁的女人一眼吗?
摇摇、晃晃不满足于就在屋里玩了,“出、出——”
楚元把两儿子放到床上,拿过一件一件厚实的小衣服和裤子给他们套上。
摇摇、晃晃很配合的抬胳膊、伸腿。
“要带他们去哪里啊?昨天在外头玩了雪就差点着风寒。”
“不让他们玩雪就是了,也不能养成了温室娇花。”楚元半跪在地上,给俩儿子套上鹿皮的长筒靴子。
摇摇、晃晃跳到地上站着,等着父母穿厚衣服。
“爹——,娘——”这是招呼他们一起呢。
他们想去滑雪,所谓滑雪就是坐在一个大盆里从小坡上滑下去。然后再连人带盆被抬上去,周而复始。
父母不玩,可以看着他们玩啊!
大人就好办多了,厚实的棉衣或者裘衣往外头一套,再披上厚披风就成。
让几个家将照看着俩儿子滑雪,他们坐在一旁暖亭里看着。
“穆宁,你真的担心我另找女人啊?”楚元握住谢穆宁的手道。
“你干嘛这么震惊啊?你开过荤之后,本来就很馋啊。每次回来都要把我弄到吃不消讨饶才罢休。”谢穆宁凑到他耳朵边道。
楚元一脸的无语,“我以前没没打算成亲的,也没养女人。从前向我自荐枕席,或者送女人给我的不要太多。少年戒之在色,那会儿是最容易冲动的时候,我都宁缺毋滥。要不是因为对象是你,我是不会破誓的。我馋,我也只馋你而已。”
“反正天高路远的,我也管不着你。不过如果你有了别人,我就不要你了。我一直就不喜欢男人能有三妻四妾的。”
楚元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明。
“岳父除了......咱娘,那么多年也只有如今的岳母,还是你给撮合的。你怎么就不信我能做得到呢?”他把她的手拿到嘴边呵气。
这个天气带着手窝窝都冷,何况她戴的还是露指的。当然,楚元戴的也是露指的。
不戴,手会冷到发木,连刀都握不稳。戴得厚了,也不方便握刀。
谢穆宁道:“我反正就是非常反感妻妾争斗,不想把时间花费在这上头。与其如此,不如换个更顺眼的男人。”
前世她也是根本不屑和楚俊彦明里、暗里勾搭的女人去争的。她在边城长大,合则聚、不合则散。干嘛把自己一生绑死在某一个男人身上?
摇摇、晃晃坐着木盆从坡上滑下,经过暖亭的时候挥手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就是从头武装到脚的,基本只露了两个眼睛出来。
楚元听她都说到要换男人上去了,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想得还真深远啊!我问你,过些年你正在盛年,而我已经过了最好的年华,你是不是也要考虑换个年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