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他们四个一间,丫鬟乳母一间,六个家将两间了。
饭菜是送来的,使了银子倒还是热的。
谢穆宁和铮儿等人分着吃了。至于摇摇晃晃,是扣儿带了小炉子给他们蒸的蛋羹。
摇摇吃过不满足,拉着谢穆宁的手道:“neinei——”
“等会儿啊,你们总得等乳母先吃饱喝足。”
这乳母是从边城带来的,奶水很充足。她的孩子才三四个月,也是为了挣钱养家不得不为之。
这一趟上京,谢穆宁给了她四倍的月例,每个月八两银子。
等再过俩月她孩子到了半岁,她就能带着一笔挺丰厚的报酬回家了。
孩子半岁以后,奶水就没什么营养了。这已经是换的第四拨乳母了。谢穆宁准备让摇摇、晃晃当辅食喝到三岁。
还在吃着,有个小道士来叩门,“楚夫人,师傅问你要不要去我们那里住。我们有个小院,给你们腾两间房出来没问题。”
谢穆宁想了下,“好!”
这里住着实在太挤了。她带上三个孩子、扣儿和乳母过去,有独门独院什么都好安排些。
剩下的人也可以两人一间。
一时搬了过去,大的一间谢穆宁带着三个孩子住。小的一间扣儿和乳母住。
不过就算是小的那间,也比之前分派给他们的房间大。
而且这里开小灶很是方便。
太子妃还让人把小世子没动过的吃食送了不少过来,摇摇、晃晃和铮儿都可以吃。
俩小子吃得眉眼弯弯的,“好吃!”也不惦记喝neinei了。
不过乳母还是不能少了,半夜是肯定要喝一次的。
下午大家修整了一下才又坐车出去,这回谢穆宁的车是跟着东宫的走的,没再排队,而且一刻钟就到了。
他们的站位也挨着东宫,视野很好。
摇摇和晃晃都骑在自家家将的肩膀上。
看到宝船,摇摇和晃晃吃惊了。比起来自家两层的画舫算什么啊!
“大船、大船——”小哥俩兴奋的喊道。
现场人很多,但却是极安静的,尤其是皇帝周遭。
所以他们这一声就很明显了。
其实来之前谢穆宁和他们说过了。他们也答应得好好的,一会儿保持安静。
但看到几层楼高,几十丈那么长的巨船,一兴奋,忘了!
皇帝问刘钰,“谁家孩子啊?像是东宫那边传过来的。”
东宫肯定是没有奶娃娃的。如果太子还能再给他添孙儿,他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刘钰看了一下,瞧见谢穆宁一脸讪讪的便笑道:“皇上,是楚元将军的双胞胎。他们特地从边城回来的。”
“哦,是么,叫他们过来!”
皇帝一向还是比较待见楚元的。而且摇摇、晃晃去年进宫给他留下的印象也比较好。
他见过不少臣工的孩子,但双胞胎男娃十分稀少,可不就记住了么。
去见驾可不能带家将去,谢穆宁本想和扣儿一人抱一个的,但俩小子不依。
要么就都是娘抱,要么就都不是娘抱。
最后没办法,谢穆宁还是给众人展示了一下一人抱俩娃的技术。
她抱着儿子在皇帝跟前微微墩身,“臣妇给皇上和各位娘娘请安!”
太后年事已高,懒得奔波。而且她从前看过好多回宝船下水,就没有同来。
摇摇、晃晃也在谢穆宁怀里拱手,“请安——”
皇帝笑道:“免礼、免礼,谢氏,你这是没有带下人么?”
“带了的,只是他们不依,都要臣妇抱着。”
“也亏得是你,还能稳稳的抱着。不过旁人也没你这么能生。”
谢穆宁心道:她只生了一胎,两个,人家那些一生生十个的才叫能生呢。
不过她肯定是不能反驳皇帝的了。
皇帝指着宝船道:“大船好不好看?”
俩小子点头,“好看!”还补充了一句,“银子——”
谢穆宁同他们说过,等宝船回来了,咱家的银子也就回来了。
皇帝问谢穆宁,“听说你们家掏了五万两啊?”
谢穆宁看旁边有个高台,就把俩儿子搁到上头站着,她伸手抓住后襟。
“皇上,楚元在军中出了三万两,臣妇在逐北会出了二万两。加起来一共是五万两。”
楚元可不好越过大将军去啊。他本来是打算退一等,大将军出三万,他出两万的。是聂大将军让他出一样多的。
皇帝笑,“你们家还分得那么清呢?不过你搞的那个逐北会,很好!”
谢穆宁眉眼弯弯的,“皇上,这是您第二次旌表臣妇的作为了。”
皇帝抬手指指她,“你也太会顺杆爬了!行,回去之后刘钰记得提醒朕,给逐北会一封明旨。”游侠儿和逐北会的作为倒也值得他旌表。
谢穆宁示意旁边的人替她把儿子抓着。一旁的禁军统领笑着安排了个人过去。禁军这边和楚元当初处得都挺不错的。
谢穆宁松开手,麻利的行礼,“臣妇谢皇上大恩。逐北会虽然注定是个短暂存在的组织,但有皇上下旨褒奖,我们也不枉了。”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从游侠儿的松散组织到如今的逐北会,她们真的牺牲太多弟兄了。
看来她每次千里迢迢从边城到京城都不是白走的啊。
皇帝听到她那声哽咽,想起德王世子给他看过的牺牲名单也是有些唏嘘。
谢穆宁继续道:“这将近百年边民都过得不容易。幸而王师一直坚守住了防线。皇上和历代先皇励精图治,我们终于等来了反攻的时机。”
皇帝被她触动了心绪。他登基二十年,一直心忧北境安危。这个时机他也等很久了。
“你回去告诉北境边民,他们的苦和他们的奋起反抗朕都是知道的。”皇帝说得很是动情。
谢穆宁屈膝道:“臣妇一定将话带到,让北境民众同沐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