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德王那晚说破,谢穆宁才知道原来耿先生那时候养伤都还抽空指导自己,是存着收她为徒的打算。
那就难怪过了这么几年他都还记得自己了。
这样的人,谢穆宁相信他不会胡编乱造来骗自己的。
镇北伯府和他又没有利益冲突。他犯不着挑唆伯府和秦王府的关系。
她拿起灯罩,把信放到烛火上烧掉。人家好心提醒她一声,甚至为了取信于她,不惜暴露身份。她肯定不能留下把柄。
“你去知会楚寿一声,让他派人手去私下打听一下是不是有这回事。可恶——”
扣儿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夫人您别呕,小心呕坏了身子。”
“嗯。”
谢穆宁坐到书桌后把这件事写信告诉楚元。
镇北伯府如今不宜和悬镜司掌镜使有太多往来,这个人情她只有先记在心头了。
秦王不会明着以自己的名义赠送美人。亲王不能和统军大将有太多接触的,更何况是安插美女细作到他身边。
别说秦王,太子都不能干这事儿。
没见如今她不主动,东宫都不好打着小世子的旗号来接摇摇、晃晃进宫玩耍了么。只是维持着铮儿那一条线。
就好气,明明知道秦王在暗中算计,却不能轻易和他撕破脸。
这个仇要回报恐怕只能从长计议了。
秦王不明着送美人,只要楚元能把持得住,到时候直接当来历不明的奸细处理就是了。
万里挑一的美人什么的,这天底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
楚元也不是没见过美色的人。
谢穆宁可不敢说自己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就是阿盈姐的姿色也不在她之下的。环肥燕瘦,各有擅场罢了。
还曾有过小国公主向他自荐枕席呢。
明知道对方是受命而来,还会被美色所动那就不是楚元了。
当她的男人是谁都能勾搭的么?
这么一想,谢穆宁心头好过多了。
赵襄带着丫鬟端着补品进来,看她气色不大好忙问道:“谁惹你了?是不是几个孩子不听话?”
“没有。他们三个最近都很听话。”
虽然知道生出来可能不是女孩儿,但那三叔侄还是抱着极大的希望的,哪敢气着她?
再说她生气了揍他们三叔侄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们仨知道自己做错了,还会自己扒拉了裤子趴到她腿上请她打。然后后头还有站着排队的,有时候也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而且赵襄和他们说了,怀着孩子是很辛苦的。让他们都乖一点,千万不要吵吵。
他们三个这两天基本都跑到书院去观摩聂曦上课去了。人多,他们喜欢凑热闹。
这会儿应该还兴致勃勃的在后院专门给他们的小短腿打造的梅花桩上玩儿呢,没空进来吵她。
大概楚家的根骨真的挺适合练武的。
谢穆宁看他们仨都挺灵活,在梅花桩上走得也挺稳当的。胆子又大,也不怕摔。
从矮矮的梅花桩上摔下来,拍拍小屁屁就又爬起来继续了。
多练习的结果,可不就是在上头走得越来越稳当了么。对他们来说,这根本就跟玩儿似的。而且三叔侄一起,进度上还能你追我赶。
谢穆宁的信送出去了,秦王府的调|教也在进行当中。
秦王如今完全没有心思读书了,天天去看那七个美人练舞、弹琴。甚至练习走路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他觉得这七个是他的药,自然待见她们。这些美人的衣食住用行,待遇都是相当好的。
这其实也是太医正拟定的第二疗程。不过秦王实施得比她预估的要早一些而已。
秦王怕那位奉旨来府里教他读书的吴大儒看不惯,就主动给对方放了个长假回乡探亲。
吴大儒进宫去问皇帝,“皇上,这书读到一半,秦王忽然给臣放探亲假。读书不能中途而废啊。”
皇帝道:“爱卿多少年没有回过老家了?何妨趁机回乡看看。秦王读书的事不会荒废的。”
皇帝都这么说了,人当爹的都不急,吴大儒也就是不再多说了。
他顺着秦王的意思,接受了秦王给安排的便捷的水陆交通,收了秦王府管家殷勤准备的让他带回乡的礼物,出发了。
秦王这会儿坐在椅子上,用手在腿上大着节拍看着歌舞。
一个姓齐的美人大着胆子用口衔了杯酒凑上去要口对口的喂给他。
如今王妃正在坐月子,谁要是能爬王爷的床,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要是办不到的,就等着被送去边境吃沙子吧。
众女近来过惯了好日子,还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