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宁有些奇怪,难道真是父子天性?钺儿还挺记挂楚俊彦的。
楚家今年过了一个很富足的年。上次打胜仗,皇帝又赏了不少金银财宝,都快将之前腾空的库房又装满了。
然后各处铺子、庄子把银子交上来,统共收了一万八千多两。存在银号里的十二万两样子也得了三千六百两的利息(四月存入)。
再加上宝船回返,又得回一万八千两。
谢穆宁是真觉得头回这么富裕。过年给孩子们的压岁红包都换成了一人十两的银票。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男主人不在家。
领红包时,六个孩子站成一排,“娘|叔祖母年年十八,貌美如花。”
谢穆宁摸摸自己的脸,过了子时就二十一了啊。
正月初八,黄秀馨也发动了。
赵襄和谢威在产房外守着。
谢穆宁在家闲着没事,也和扣儿溜达着过去了。
几个孩子都说京城过年好暖和。他们这个正月忙着呢,每天走东家窜西家,跟赶场似的。
走到一看,谢威抱着头蹲在地上。
赵襄一脸震惊的道:“我不知道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虽然黄秀馨今年三十岁了,算高龄产妇。但也不至于把常年刀口舔血的谢威吓成这样吧。
谢朝辉从外头走进来踹谢威一脚,“你个怂货,居然怕成这样!老子真没见过被女人生孩子吓成这副德行的。你让人三刀六洞也没这么怂过啊。”
谢穆宁反应过来,这是去看白敏舒的尸体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老爹,你别上脚啊。谢威,没事的,孟太医都说秀馨胎位很正。我这儿还有一颗之前舅舅制的药呢,能起死回生那种。”
谢威看谢穆宁大腹便便的还安慰他,忙站了起来。
“嗯。”
谢朝辉问闺女,“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啊?”
谢穆宁摸摸鼻子道:“应该是我害的。白敏舒死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死不了。我就让谢威替我确认一下。他可能被白敏舒难产而亡的死状吓着了,又听到秀馨叫成这样......”
谢朝辉一脸的无语,然后道:“那谢威你这段时间是怎么煎熬过来的?”
谢威道:“就老做噩梦。”梦到白敏舒的尸体变成了他媳妇儿的。
他还是觉得腿软,就近拉把椅子坐下了。
谢穆宁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肯定会母子平安的。”
谢威道:“大小姐,你动作轻点。你也是快要生的人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稳婆出来道:“母女平安。”
众人提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都让谢威给吓着了啊。
赵襄呼出一口大气,“幸亏我不用生孩子。”
谢朝辉道:“咱们都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生?晃晃会替我们养老的。”
赵襄嗤笑一声,“你是怕也像谢威一样闹笑话吧。”
洗三的时候,谢威的同僚来了不少。和楚丰一样,谢威在五城兵马司的发展也很不错。
摇摇对晃晃道:“轮到生女儿了。快看,表妹出来了——”
谢穆宁听得哭笑不得。之前确实熟人都生儿子,到锁儿这里开始生女儿。但这事儿哪有定准的啊?
到正月十八给俩小子过完三周岁的生辰,锋儿、锐儿又回返军中。这回他们跟姜韬一道走。
如无意外,二三月间,陆上的商队该回来了。
谢穆宁怀孕八个月了,赵襄张罗着帮她准备稳婆、乳母,带孩子的丫鬟......
扣儿等不及自己回去边城,直接把知冬、知夏叫了来。
如今就是万事俱备,只等老三到来了。
时间进入二月中旬,孟妍说谢穆宁随时都可能要生。让她在家待着,哪都别去。
那三叔侄开始启蒙了。
谢穆宁经郑祭酒推荐,在太学请了个寒门出身的举人给他们当启蒙老师。至于武技,先跟着聂曦和府里家将学。
三叔侄看到谢穆宁的身子变得笨重,也都很勤学、听话,不让她多操心。
这晚,有人连夜归来,进到正房卧室。
正打算给谢穆宁个惊喜呢,就看到她的肚子在动。
这、这是要生了?
楚元有些受了惊吓,“扣儿,穆宁她是不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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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开始改为日双更,12点和2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