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是被推出来抗衡秦王的。他如今处处都表现得无懈可击。臣觉得他也是您的劲敌。但他若冒头冒得高了,皇上又会用秦王来打压他。只有这样三足鼎立,局面稳固才是皇上想要的。如此才是他想要的善始善终。”
“那依大将军所见,孤如今该怎么做?”
“殿下要给韩王机会,让他冒头。这样,才能让秦王从目前的被动局面解脱出来,能和韩王相抗。”
太子疑惑道:“就是说给他们两方都添把火,那孤岂不是势弱了。”
楚元摇头,“有臣,有于都督还有姜世子、德王,殿下不会势弱。臣四人都在走上坡路。德王虽然目前只掌管北境的悬镜司,但耿掌镜使只是帮他看着。他把北境的悬镜司壮大了,孝期一满,病骨支离的耿掌镜使肯定主动退让。皇上没用别人,反而启用他,其实也只是敲打一下德王,但没打算剥夺他的权力。殿下记住一句话,三足鼎立对东宫最有好处。”
太子肯定还有楚元不知道的力量,他没有点穿。
话说到这份儿上,太子也不用楚元再提点了,“你是说三足鼎立,可以给濬儿一个相对平稳的成长环境?”
“是的。三足鼎立既是皇上要的,也是太子要的。您顺应时势就好。”
这么推心置腹一番,太子心头也踏实了许多。
太子妃问起,他就道:“联姻的事不要提了,孤不想看他们兄弟相争。孤不会给小儿子足以挑战濬儿的力量。东宫的力量要集中到濬儿身上。对东宫来说,一动不如一静。孤会和母后去讲的。”
这件事也解决了,楚元便去向皇帝告辞。
皇帝道:“急什么?你不是有几员副将么。三月春猎,你做朕的随扈大将军。”
皇帝让不要急着走,楚元自然乐得接旨。
他回去同谢穆宁一讲,谢穆宁哈哈大笑,“随扈大将军,皇上这是要用你当仪仗的头面人物啊。不过,说明咱们楚大将军的卖相是相当好的。”
楚元揉她的脸蛋,“什么卖相不卖相的,我又不是街上卖的大饼。不过,你男人是长得好。”
谢穆宁拍开他的手揉揉自己的脸。别说,虽然楚俊彦和他叔还是像,但他叔从内而外散发的气势已经是他拍马都赶不上的了。
楚俊彦身上有股郁郁不得志的味道。但楚元,真的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分外迷人。
他们如今只是形似,神完全不似了。
想着想着,谢穆宁郁闷了。
楚元道:“怎么了?”
“人家也想去。”
“那就一起去啊,还有七八日才出发。到时候你也出月子半个月了。”
“那呦呦怎么办?她才出世一个半月,我就丢下她自己出去玩么。而且家里只有下人也不能放心的。总不能让姑姑不要去吧。”
这种随行打猎,聂锋、谢朝辉这样退役在京、身有虚衔的武将也有资格随行的。
不能再上战场了,可不就只有在猎场再展风采?
姑姑其实也是喜欢玩儿的人。只是当初在宫里压抑得狠了而已。
楚元道:“那就把她也带上啊。反正就在京郊,也不存在水土不服。一路马车过去,也吹不着风。”
“可是带她去,就要再带两个乳母、两个丫鬟。还得请孟妍同去。上回去看宝船启航,我们都不够住。”
去猎场也是住京郊的行宫,并不是搭建帐篷。而且住房子肯定比住帐篷更舒服。那就涉及到分配房间的问题。
上回就只得四间屋。
“没事,这回能有六间。六个家将占三间,两个乳母带着呦呦占一间,两个丫鬟和孟大夫再一间,咱们一间。”行宫的房间不是多大,分下来一个屋就能摆两张床。
“那那三叔侄呢?不给他们一道去还不得闹啊?”
楚元已经听出那三叔侄凑在门外偷听了。
“他们三个,随便往屋子哪个角落一搁就成了。”
三叔侄忍不住道:“我们是捡来的么?”
楚元道;“听壁角是什么习惯啊?一会儿给我面壁思过一刻钟去。”
“是。”
“如有再犯,下次加倍。下下次再加倍,一直加倍。”
慎行嘟囔道:“五次以上,腿都要站断。”
“那就不要再犯啊。”
谨言道:“真的要把我们随便往哪一搁啊?”
楚元笑了下,“男孩子活那么娇气干嘛?我在雪地里打埋伏仗,往那一趴就是一两个时辰。渴了、饿了都只能抓把雪吃。睡下角落怎么了?”
谢穆宁径自盘算要带什么东西。到时候给他们仨带张行军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