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着脸颊,这一瞬间,特别想肉嘟嘟的糖糖,看的胤禛心肝都颤悠起来,搂住她的腰,无奈解释:“爷费尽心力把你娶来,可不是为了欺辱你的。”
仗三十,板板到肉,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可为了她,活生生咽下去,绝口不提。
再说,这世上,她便是最为娇媚入骨的那一个,谁又能比得上她半分艳色。
春娇摸了摸鼻子,笑吟吟的往他怀里一窝,轻笑:“那最好啦,要不然说到做到啦,我的四郎~”
她挑着眉笑,一字一句都是最娇媚可人的软濡,明明最柔软的表情,话也甜美,可无端的透露出几分凶狠来,让人丝毫不怀疑若是做不到,她定然不罢休的。
胤禛在她眉心印上一个亲吻,那温热的轻触转瞬即逝,凭白多了几分虔诚,也很好的安抚她内心的不安。
所有故事的开始,总是极近温柔的。
可这往后,要面对不光是柴米油盐茶,还有这横亘的三百年时光,还有这皇家平民的天堑。
她害怕所有童话故事背后的支离破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天长日久的,真的能幸福吗?
“别怕,有爷在。”胤禛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细细安抚:“乖。”
自打跟她说,明儿圣旨就要来的时候,她就有些焦躁不安,胤禛不动她那些小心思,却也知道,这些难受,都是他带来的。
“未来总是引人恐惧的,可因为未知,也是他的迷人之处。”他低声道。
春娇不敢看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那细细的纹路蔓延,她这才轻声道:“我胆小呀,什么都怕。”
成婚啊,就是把自己的生杀大权交给男人,凭借着对方的良心,来立足自己的未来。
现下自然什么都好说的,到时候,她和他纠缠在一起,也许十年,也许三年,男人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了,又生出各种事端来,不论是冷是弃,她的后半辈子,将毫无翻身之地。
那是皇子。
那是皇上的儿子。
那是中央集权制的中央。
“嘤。”她咬了咬牙,狠狠心站起来,直接一把将他扑倒,在他脸上胡乱啃着,只糊一脸口水,这才放过他。
胤禛一直紧紧的抱着她,小心的诱哄:“想想你跟爷成婚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立在爷旁边,昭告世人,瞧,这是我男人。”
春娇面无表情。
往他怀里拱了拱,换个角度想一想,顿时满血复活。
到时候她是福晋,这大清可没有休福晋的先例,到时候所有妾室都要来过给她请安,满院子的小美人啊,殷勤的伺候着她,好像也还不错?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就见胤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爷安慰你许久,合着就愁这个?”
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春娇横了他一眼,之前那种漫不经心中带着凉薄的微笑,再次出来了。
胤禛头皮一紧,小心翼翼的想,她这煮熟的鸭子,总不会再飞吧。
“乖,一切有爷呢。”他又搂的紧了些,突然就被春娇的紧张给感染了,轻咳了咳,也开始担忧起来,若往后春娇厌了,一声不吭的离去,他又该如何是好,这简直是个送命题。
春娇横了他一眼,乖巧的窝在他怀里,这个问题看似矫情,实则早晚要面对。
这世上夫妻,刚开始的时候,大多有过蜜里调油耳鬓厮磨的快活时光,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突然的两看相厌起来。
“若是有一日,你对我不喜,早早的告诉我,也好过我碰的满鼻子灰,却又怀疑是自己不好。”她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说的可怜。
其实想的却是,若是说了,哪怕她假死呢,也得马不停蹄的跑路。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两人在一起也这么久了,不说百分百的了解,那也是五成了,她一开口,他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放心。”他薄唇吐出两个字,转眼又出神起来。
原来已经一年多了,可真快,跟做梦一样。
春娇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一窝,直接睡了,明儿还得早起接圣旨,那是得沐浴焚香的,可以说非常庄重。
她以为她会睡不着,谁知道叭叭叭一番之后,睡的格外香甜,就是早上天还未亮就被叫起来,她木着脸,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天空,无奈的问:“这个点,起来做什么?”
才五更天,这礼部的人来,怎么也得天大亮吧。
张嬷嬷轻笑:“要大妆的,必须早些起。”这仪式一点都不能错,瞧着现在早,忙忙活活的,到时候香案摆好,差不多也到时辰了。
春娇也不过是没睡好,随口一说,随即就闭上眼,随便他们施为。
昨儿已经忐忑过了,今儿知道自己要接圣旨,真真的嫁给四郎,她反而淡然起来,眉眼坦然大气,看的张嬷嬷不住点头,着实是个沉得住气的,必堪大造。
而一旁的胤禛却知道,她这会子这么轻飘飘的,是因为已经折磨过他了,不过也好,人前端得住,人后在他跟前撒个娇,倒也是应当的。
“爷先走了。”他抬步就走。
这圣旨来,跟下聘也没什么区别,他这男方在女方家里,说出来有些不大好。
春娇随意的点点头,走就走呗,今儿也没空理他。
除了接圣旨,还得摆酒接待来添箱的宾客,可以说繁忙至极。
“苏培盛留这里照看着。”胤禛想了想,还是把他留下了,怕有人欺娇娇年少,到时候弄的她不开心。
有苏培盛给她镇场子,他也放心些。
春娇点头,特别随意的冲他摆了摆手,连示意的留他都没有,抿了抿薄唇,胤禛到底又走了回来,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这才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打从今儿起,你便是爷的人了。”
春娇被他呼出的热气激了一下,抖了抖,斜睨过来的眼角瞬间染上几分薄红,娇嗔的横了他一眼,瞧着奴才多,到底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