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茅春今日就看看,你们是怎么个不懂怜香惜玉法。”语声将落,茅春从身后抽出尺长的菜刀,作势就要削平薛彦的脚跟。
薛彦神色恍惚,往上躲闪一步,尽管避开了刀锋,却紧接一个跄踉,险些绊倒在楼梯上,风青桓满眼怒色,不顾薛彦阻拦,斜身掷飞一剑,将将划过茅春肩畔,打飞了茅春手上的菜刀,在他脸边蹭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风青桓自觉不算失手,忽听得蓝荷失声尖叫,随即昏厥过去,滚落在脚边,茅春厉声大喝:“蓝荷见不得一点血,你这厮……未免欺人太甚了。”
风青桓觉得憋闷,忍不住嘟囔道:“这般娇贵也敢抛头露面,不是明摆着折腾人么?”再看薛彦频频对他眨眼,不敢再出声半点,急忙闪到一旁,茅春身量不足,抱起蓝荷的动作甚是吃力,风青桓耐不住道:“茅……茅大哥,不然我来?”
茅春纵使力竭,也强撑着拖走了蓝荷,一直走到最东侧的厢房,薛彦和风青桓紧随其后,面面相觑,趁着茅春在房内整饬的工夫,风青桓附在薛彦耳边,止不住地嘟哝。
“师哥,看来这厮……对那毒妇用情挺深,护这护那,忙进忙出的,还甘愿忍气吞声,要换了我,断然早早心灰意冷,远走高飞了,教她独守这偌大一家客栈,没个人帮衬的时候,才晓得什么叫‘难得有情郎’。”
薛彦听了几句,冷声戏谑道:“你有闲工夫担心人家,还不如掂量掂量自己,莫忘了那位皇甫姑娘,自小跟着他叔父学武,性子保不准更难对付,还有的是你发愁的时候。”
“嘿,师哥,怎么方才无精打采的,一有把柄数落我,立马就来劲……我把这两厢折腾成这般,咱们是赶紧跑路走远喽……还是再等等,看看能不能补救一二?”
“听那蓝荷的意思,她跟师父还有些交集,我想待她醒了,问上几句再走。”薛彦说得委婉,风青桓正想再问,忽听得一阵刺耳的奸笑声,惊道:“师哥,莫不是里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