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把剑,在他儿子手上。
他儿子拿着它,一剑扫向柳云生,气势沛然如开阔江波朝外震开。
柳云生猝不及防,本能点地朝上高高蹦起,身形腾起鹞鹰翻空。他跃到房梁上时,背后冷汗浸透,被天节剑的寒意惊出一声鸡皮疙瘩。
只闻一声高响,屋梁震了震,原先柳云生站地附近的木桌木椅轰然崩塌,变成一地碎片杂尘。
柳云生长吸一口气,捏了一把冷汗,低头朝男人喊道。
“你的剑和招式都很厉害,但刚刚是我没有准备才显得落了下风,实际上,我并不怕你。”
说罢他附身朝人冲下,内劲聚于手腕,执扇迅捷朝男人袭来,每招每势皆信手拈来,轻巧如风中莺雀,圆滑似蜿蜒流水。男人内气亦运转自如,凝于剑锋之上,剑往之处皆是萧森冷意。
两人招式一来一往打了好几个回合,一眼看上去不相上下,但久而久之,柳云生似有些力气不支,招架之势渐渐越显越弱。
正当他往后退步之时,男人突然停下攻击,收回了剑。柳云生也停步,展开扇子悠悠摇了起来。
“你放水了?”男人开口。
“没有。”柳云生摇摇头,语气诚恳,“事实上,我很想打败你。”
“你既然连我都无法打败,又凭什么去挑战我爹呢?”
柳云生收起扇子,在男人眼前左右晃了晃,笑眼欣然,开口却俨然一种大言不惭的语气。
“少侠此言差矣,其一,你我还并未分出最终胜负,你又如何知道我无法胜你?其二,在我看来,挑战,就是去挑战比自己强的对手嘛,我又不求击败他,若是在他面前能全身而退,这就是我的成功了。”
“哦?那你全身而退了?”男人语调微扬。
柳云生并不喜欢这样的语气,因为这给他一种傲慢的感觉。但他的情绪喜恶从不表现在脸上,所以很多时候,别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情。
他摇着扇子回答,显得十分老实。
“前辈并没有赴我的约。那天喝完酒他走后不久,我也去约定的地点等他,却始终没见人来。”
男人若有所思点点头,低语:“想来凭你的武功,定是无法奈何我爹半分的,那此事应与你无关。”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之时,柳云生蓦然高声道:“我离开师门有半年,这半年我一直在金陵城不务正业地混日子,突然有一天我想找点事情做,就去找名声远扬的江湖前辈挑战,然而这位前辈却死在了赴约的路上,这似乎也太巧合了,怎么看我,都是个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