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云生没听懂白芷的第二句话,但见她也不想多解释,还是懵懂地收好了瓷瓶。白芷见状笑了笑,牵出浅浅梨涡,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严肃起来,朝柳云生道:“对了,柳少侠,有件事得让你转告卫少侠。”
说罢,她踮起脚,附在柳云生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柳云生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白芷退几步,矮身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白芷走后不久,卫殊行打开了房门,一脸漠然。柳云生进屋尴尬的笑了笑,把药放在桌上:“白姑娘熬的药,喝了吧。”
卫殊行瞅了柳云生一眼,坐下扶住药碗。柳云生看着他一脸愀然不乐的模样,坐下来温温柔柔地试探道:“还在生气呢?”
卫殊行默默把头扭到一边。
柳云生也不郁闷,甚至觉得卫殊行的反应有些可爱,嗓音放低,继续轻言细语:“那你怎么能一个人闷着,也不说我几句,对别人,你不是狠话说起来一套一套吗。”
卫殊行听到这话怔了怔,柳云生凑近他,学着他的语气道:“谁敢再来,死。——瞧,白天对他们,话说的这么凶,怎么到我这,你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卫殊行耳根的绯红渐渐蔓延到脸侧,回过头低声呵道:“住口!不然我……”
“不然怎么样?”柳云生毫不避开,撑着头眉眼带笑,脉脉看着卫殊行,昏黄的烛光下,他的桃眼莫名蒙上了一层道不明的朦胧和说不清的暧昧。卫殊行撞上这道目光,莫名愣住了,心里被他这眼神勾得痒痒的。
“不然我就拔、拔剑。”就算美色再甚,话也要说完,卫殊行硬是吞吞吐吐道出了后半句。
柳云生道:“卫兄这次的剑,怎么拔得这么不坚定了。”
卫殊行自知嘴上说不过他,选择老老实实喝药。
柳云生看着他把药喝完,替他倒了杯茶:“你怎么会洗澡的时候睡着,有如此疲倦吗?”
卫殊行双手接过茶抿了一口,沉默着摇了摇头,眉间微锁,一副苦恼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从临州出来之后,就时不时会非常犯困,稍稍眯眼就睡着了……”
柳云生回想起卫殊行胸前绽开的红色纹路,眸色深了一层,道:“你身上那个蛊毒,白前辈没有法子帮你解吗?”
“白三叔说他会想办法,虽然我不太想让他过于操心了……”卫殊行顿了顿,看向柳云生,“难道你觉得我容易犯困,是因为蛊毒的原因?”
柳云生罕见的一脸正色:“总归,它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应该想办法尽快找法子解开。”
“无所谓,这些你就不用太操心了。”卫殊行置若罔闻,对自己的身体漫不关心。
“什么叫无所谓?”柳云生听到他这般毫不在乎的样子,莫名生起气来,声音提高几分,蓦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我选择这一路上一直陪着你,不是为了最后去替你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