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为重,千钧为轻。
何为重,何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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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宁静的村寨陷入一片混乱,一丛一丛的小火将房屋烧得破破烂烂,流出片片黑烟,鸡鸭乱窜惊叫,土犬边乱跑边狂吠。而人们却忙于厮杀与拼命,早已顾不得原本的家。
卫殊行护送手无寸铁的妇孺躲进早已准备好的山洞,提剑出来遇见了之前满脸络腮胡的老孙。
老孙显然很赶时间,语气十分急促:“少侠,现在无方堂正集中对付着我们,他们在城内城外的戒备必定松了许多,你们等会儿趁乱,赶紧往外逃。”
卫殊行往洞内看了一眼,突然有些犹豫:“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老孙一时急了,“这种关头,选择留下来的人,早就做好觉悟了,少侠,你就不用管我们了。”
卫殊行望着老孙,沉默了,漆黑深邃的眼瞳中沉淀了道不明的情绪,泛起隐隐绰绰的波澜,似被无可奈何的风吹过的湖面,在叹息中生动着。
他有种感觉,这个山寨留下来的人,都已经一脚踏入黄泉路了。并且,他们内心都很清楚,却不行于色。
卫殊行也许能理解许无刀不妥协的原因,也能理解有人愿意留下的原因,只是在心里觉得不值。但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值不值这件事,从来不能由外人来评判。
他只得叹气道:“好吧。”
与此同时,邱小八站在山道的高处,拿着千里镜往下看,企图在一堆堆蚂蚁般又混乱拼杀的人群中找些什么。
所谓“千里镜”,则是一个装着琉璃镜的铜制单筒,前端比尾端稍窄一些,筒壁还雕着妖娆的花纹。据说这千里镜是商人从很西的地方带来的,可以将远处的东西放大。不过邱小八也不知道能放大的原因是什么,可能伏渊会知道,但鉴于此人品性恶劣,邱小八并不想去问他。
而品性恶劣的伏渊正游手好闲地站在邱小八的身边,好似邱小八身上有金子,时不时就得摘弄一下。这让邱小八突然怀念以前。
邱小八无奈道:“你不下去?这山寨还是有高手的。”
“暂时没必要,不急。”伏渊低磁的声音透着一股懒散,“我们的人也不是没有高手。”
“有吗?我还以为前线的高手就我们俩呢。”
伏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