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行放下茶杯,亲了亲柳云生唇侧,眼中流露暖意,调侃道:“我记得某人不是说过要八台大轿娶我过门么,怎么我现在连影子都没看见?”
柳云生稍稍偏头,恰好吻到卫殊行的唇上,遂稍用力将人摁倒,贴着他的唇笑语:“我们从长计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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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的梨花开了又落,日子如流水般安稳平静地度过,偶尔会出现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波澜,就如海面上立马消失的浪花。
安稳到柳云生差点就将师父的话抛掷脑后。
直到有一天,柳云生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突发奇想冲门口的卫殊行道:“卫兄,我们去游山玩水吧。”
卫殊行动了动眉毛,看样子是想回应。但他突然整个人都滞住了,良久,他吐出一团血,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顾飞雨知道消息,花重金找来了金陵极其附近所有出名的大夫,皆无济于事。柳云生一个人坐在庭院发呆,多年前师父和自己的对话突然在脑海清晰了起来,彼时他说的好像洒脱,而当这件事真正开始发生之时,他却开始害怕了。
卫殊行醒后,柳云生问他:“这个蛊在你身体里……,你痛吗?”
“……”卫殊行表现得很平静,“偶尔。”
柳云生努力压抑自己的不稳的心绪,抓住卫殊行的手,脸上表现得罕见的严肃:“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我差点就以为我师父在危言耸听!”
卫殊行怔了一怔,微微垂头,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道:“……我以为我们说好了。”
“不,我们没有说好!……就算我们之前说好了,我现在也反悔了!”柳云生情绪差点失控,嗓音有些哽咽和颤抖,“……我不能接受将来某一天,你在我身边,突然就平白无故的没有了气息。”
卫殊行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陷入沉默。柳云生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诚切道:“我们去找大夫吧,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一个人,能知道对付它的方法。”
“……好。”
柳云生几乎将全天下有名的医师和药师的名姓倒背如流。他们走了很多地方,从江南转下南疆,再走到西川,最后回到中原,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游山玩水”了,只是其中隐藏了多少不可终日的惶恐,旁人也是不得而知。
七年一晃而过,其中大半的光阴都用在了奔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