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提问时，蕾姆按着胸口，愣神的思索。

胸腔内传来心脏的跳动，是她存活的证明，人活着就要不断思考。

约书亚说的很对，她并没有属於自己的路，因为仇恨，单纯的将魔女教当成恶人，却无法定义什么是好。

魔女教之外的人就好吗?

不见得，王国内有混混、小偷、也有杀人犯，约书亚想表达的东西她很清楚，只是这种变相拉她一把的做法，她不喜欢。

“剑圣大人之前让蕾姆正视自己，蕾姆做到了，现在，你又想让我正视别人吗?”

“是的。”约书亚头也不回的说到。

正视自己，正视别人。

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不过正因困难才要努力，他知道，蕾姆融合魔女因子后一直心存芥蒂，就由他来拔除这根刺。

一切不安、悲伤、烦恼的思绪冲着他来就行。

“果然，我跟剑圣大人无法相互理解。”

放下贴着胸膛的手掌，蕾姆抬头，目光逐渐从迷茫变得坚定，“像蕾姆这样的女孩，一定不会成为世界的大多数，因为那样，世界会很无聊。”

“依靠贬低自己来获得心安，是认不清形式的行为。”

“蕾姆明白。”

她是在了解这些的基础上，做此回答的。

“蕾姆保持自己的想法就好！有些话等以后再说，麻烦你帮夏提雅收取作物。”

改变。

这是少有的，约书亚与魔女观念一致的情况，哪怕魔女不发布任务，他也要这么做。

不再多言，他摇了摇头，带着菲鲁特走到村头， 张头四顾的美女身边。

“返老还童婆，你在看什么?”

作为村子里第一，也是唯一一个融合魔女因子的人，之所以选择返老还童婆，因为她是这儿的名人。

看到她的变化，其他人得知真相，接受程度会变高，老妪变美女，这种事谁会讨厌呢?

遵循自身欲望，魔女因子会赋予弱者力量、容貌跟健康，这么看魔女因子才是对世界最有益的东西，明明设定上是世界沉淀的渣滓。

“剑圣大人，老身会变成这样，到底是……”面对约书亚的询问，返老还童婆茫然的扭头。

不止是变年轻，她有种感觉，自己不会老。

“你身上有魔女因子。”

“剑圣大人，魔女什么的，您在跟老身开玩笑吗?”返老还童婆讪讪一笑，有点被吓到。

她会变成这样，源於苹果上滴落的鲜血。

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散发着柑橘气息的血液，怎么可能跟魔女那种恐怖的存在有关，说成魔法还更让她信服。

约书亚凝视着对方，年轻的返老还童婆，一头乌黑发，肌肤胜雪，无论谁看到都会称赞一声“美女”，只是“不会变老”这种权能完全没有战斗力。

“当玩笑听也无妨，婆婆，我看你骨骼惊奇，想送你一份礼物！假设有种魔法，能让你变得更年轻漂亮，代价是情绪容易波动，你愿不愿意?”

切实的利益与附加的惩罚，人总要在两者中做出抉择，蕾姆确实无法成为世界上的大多数，因为大多数人的答案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