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后面的小姐除了真正技艺不佳的,基本都投中了,苏忆也是一个一个的夸过去,到后面实在没词了,还是苏仙在一旁打了手势,告诉苏忆。
有了苏仙的帮忙,苏忆更是说的顺口,什么出类拔萃,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德才兼备,一段段的层出不穷。
赫连月都有些看呆了,她本还想着苏忆没词了就灌酒呢,结果却是说的比谁都顺口。
等这一轮投完,台上的戏也差不多唱了一半,苏忆这才注意到台上那个扮京娘的女子,虽然脸上画着浓妆,却也能看出俊秀的五官,若是擦去了,肯定是个美人,便道:“扮演京娘的那个戏子叫什么?”
一旁的赫连月道:“叫武灵,是金秀班的台柱子,也是盛京里数一数二的名角儿,一般人可难请他来唱戏了,他唱一场最高的时候都得上百两银子呢。”
上百两?苏忆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也太多了,她之前坐医女,一个月满打满算也挣不到十两银子。
见苏忆有些惊讶,赫连月怕苏忆不懂,便热心道:“怎么说呢,就好比花楼里的头牌,一晚上也得上百两,都是差不多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夫人小姐都变了脸色。所谓花楼,也就是青楼,那种地方可不是正经小姐去的地方,可赫连月却毫不避讳,反而还引以为傲。
苏忆此时总算明白了,这个赫连月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与之前咋咋呼呼的苏忆有的一拼。
苏忆便点头笑道:“赫连小姐懂得真多,本宫真羡慕你能经常出去走走。”
不管苏忆是故意还是无知,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些夫人小姐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便道:“这个武灵也不愧是个名角儿,唱的的确是好,那声调字正腔圆,当真好听。”
赫连月见状,朝苏忆挑了挑眉,笑道:“更难得的是这个武灵是个男儿身,可是扮起女子来,身上的那股子媚劲儿,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我看了都觉得浑身酥软。”
“男儿身?”苏忆疑惑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唱戏在三教九流中属于下九流,一般良家妇女是不会外出抛头露面唱戏的,因此这行当男子居多。
只是女子唱戏虽少,却不代表没有,因此苏忆下意识的就以为这个武灵是女子,便道:“这还真是新鲜,一个男子竟能把女子扮的惟妙惟肖,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赫连月又倒了一杯竹叶青,闻了闻,道:“这酒可真香。”她放下了酒杯,又道:“太子妃不知道,外头的新鲜事可多了,改明儿我再一一说给你听。”
苏忆心内失笑,她本就是在外头长大的,新鲜事也挺不过不少,不过大都是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的事,像这种事知道的却是不多,便朝着赫连月举了举酒杯,“那就多谢赫连小姐了。”
正说着,这出戏唱完了,众人落在苏忆和苏云身上的目光便淡了,陈敏已经从含凉亭出去到了对面的戏台上,面前摆着一台古筝。
抽着这个空档,铃兰又拿着戏曲单子过来,让苏忆点,苏忆摆了摆手,道:“别都是本宫点,也让诸位小姐都点点。”
苏云对戏曲不感兴趣,摆了摆手,赫连月凑到了跟前,指着“狸猫换太子”的曲目,道:“这个吧,也是武灵的拿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