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苏忆正和赵谦益躲在国师府底下的暗道里。
铃兰手里握着一把软剑,如临大敌的盯着暗门,沉声道:“太子妃放下,奴婢一定会保护您的。”
苏忆自然是相信铃兰的,便道:“师傅,外面都是什么人,你好像早知道他们回来?”
赵谦益找来火折子,点上灯,整个暗道便立刻亮了起来,这时苏忆才看清,原来这不是什么暗道,竟然是一间密室。
赵谦益吹灭了火折,道:“敬王的人,放心,他们找不到这里来。”
苏忆径直找了个椅子,坐下道:“师傅怎么会在这里修一间密室?”
赵谦益道:“很奇怪吗?那个大臣家里没几间密室,你做太子妃有一段时间了吧,难道东宫没有密室吗?”
苏忆摇了摇头,看向铃兰,后者道:“殿下封太子也么多久,应该还没修密室吧?”
再说,太子一朝一换的,在东宫修密室,明显也不太合适。
苏忆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正中间挂着一幅画像,画的是位女子,眉眼靓丽无比,虽说看着艳丽但是却又有种温和的气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淡淡浅浅的,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苏忆不由自主的起身,想靠近那副画,看的再清晰一些。
而赵谦益见状却道:“忆儿,别看了。”
苏忆回头,不知为何,眼底竟然有些许温情,“师傅,她是……安夏公主吗?”
“母亲”两个字,到底是说不出口。
赵谦益收了那副画,道:“好多年前的画了,都泛黄了,收起来吧。”
见苏忆盯着他手里的画,赵谦益又道:“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都不再想了,你也别想了。”
苏忆垂眸,片刻后,道:“以前我想过她是什么样子,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看。”
红颜薄命,也许,这句话没什么错。
而苏忆虽说和安夏眉眼有八分像是,但到底不如安夏生的明艳。
赵谦益握紧了手里的画轴,道:“她一直都是艳丽无双的,所以,后来……才会那样受不了。”
直到此刻,苏忆心里也仍是平静的很,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也可以如此冷情。
听说前朝有位皇帝为了寻找生母昭告天下,后来找到一个容貌相似的冒充者,皇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尊为太后,奉养在宫中,以解相思之苦。
比起那位皇帝,苏忆自叹不如。
她从未想过去搜寻关于安夏公主的一切,只想着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除了对她身边的人,她真的没什么棱角,也没什么嫉恶如仇或者大悲大喜的情绪。
外面搜寻的人不知过了几轮,什么也没搜到,最后下令,“撤退!”
与此同时,赵谦益把手里的画轴放在了油灯之上,在跳动的火苗中,整幅画,化为了灰烬。
苏忆也没有上前阻拦,静静等着赵谦益手里的画烧的一干二净,最后,烧伤了手。
赵谦益把灰烬整理完,打开暗门,找了些凉水,随意处理一下就算了。
苏忆也没有阻拦,垂下眼睑,道:“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只知道郁承嗣今天可能要出手,所以来了国师府躲一躲,她不想成为郁承君的累赘,那些卫率她都让单一带走了,可后面再会发生什么,她却是猜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