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眯了眯眼:“希尔达的人气和地位一目了然,要想抢走,推荐人的面子得大过天,才能让杂志冒着销量问题临时换人,何况还要承担违约金的风险。商世去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说明对方也很纠结,他没回来是好事,如果早早回来,那肯定是出局了。这个时候,他越晚回来,说明越有希望。”
其他人看着她:“不简单吧?方姐,你去问问年总啊。”
公司的人都知道,方星河是年总养的娃,老员工都知道这件事,其他新人员工一是看得到,二是听老员工提起过,所以公司里,方星河虽然是个刚刚转正的摄影师,地位却非同凡响,毕竟,在这方面年总一点都不忌讳,每次都过来找她一起吃午饭,虽然最近几个月被拒绝的机会太多,但这不影响年总继续过来问。
方星河点头:“看来新天地这是发起了新一轮抢资源活动啊。而且还是简单粗暴的那种方式。几个核心人物的资源估计很难抢走,但是其他人的人就不一定了。毕竟对方财大气粗,要是真豁得出去,说不要钱抢,人家肯定会考虑。”
“不会吧?新天地的老板股东都不管的吗?这样下去,他们公司还能正常运行吗?他们上次一个核心艺人的黑料,貌似还没洗干净呢,那个方凯旋知道吗?我听说他最早是稻禾培养出来的,是咱们稻禾最早的一个艺人,我听老员工说,当时稻禾是把所有的资源都堆给他了,结果他调头被人天酬挖走了,半个月前,新天地又把方凯旋挖走了,违约金当天就付了!”
方星河点头:“新天地敢抢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财大气粗。稻禾在这方面不能跟人讲比。”她抓头:“孟百里那神经病这根本就是想用钱砸死稻禾啊。”
“那怎么办?年总会想办法吧。”一帮员工忧心忡忡,他们想不到更多,但是工资得照发吧。
“你们担心这个干什么?”方星河立刻大声说:“这是公司上层要考虑的事,我们这些人,只要站得稳,保证个体不被大风吹跑,风过去了,我们就是幸存者。这个世界的铁律,幸存者往往是被老天眷顾的宠儿,后福无穷。”
她笑着站起来:“干活啦!”
她在这边说完,那边掉头去找年伯同:“老年!”
年伯同:“嗯?”
他看着方星河绷着的脸,问:“怎么了?”
方星河进来:“老年,新天地抢资源,公司员工们人心惶惶,你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开个安抚会。”
“等商世回来。”他说:“他回来之后,我会一起开个公司会议。”
方星河在他面前坐下来,“新天地没完没了,我觉得他们不是为了竞争,就是为了搞垮你。”
年伯同想了想:“问题还是在孟百里身上,一直不知道他的目的,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也让人调查过,可惜查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我跟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交集,更谈不上什么得罪过他。我查过人际关系,也极少有交叠的……”
金二叔倒是跟中州孟家关系不错,但是他特地去问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所以关于孟百里这个人无缘无故跟他较劲,年伯同一直都没找到原因。
说他是恶作剧吧,总不至于折腾了好几年都不消停,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这孟百里在绑架星河之前就没消停过。这说明他原本就是针对他,星河不过是顺带的。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孟百里就逮着他一个人折腾。
换个人还好,但是孟百里这个人明显不好沟通,没办法交流,跟他说什么,他都没一点正经样。
年伯同对孟百里这个人,也是真的十分头疼,这人没什么脑子,但又极其有目标感,而且有一种没脑子的韧性,是个非常难缠的人。
方星河看他一眼:“孟百里会不会知道你什么秘密?所以他故意来挑衅你,但是你又不方便说出来?”
她这话一说完,年伯同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方星河,笑了笑:“怎么这么说?”
方星河努嘴:“我也不知道,总归要猜测一下嘛。你想啊,孟百里在你面前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一副‘我知道你一切’的表情,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所以他是以一种‘我无所不知,而你很可怜’的姿态出现的。说白了,他想立下他无所不知的人设,结果因为太蠢,神秘感一点都没有,还给我们留了蠢二哈的印象,所以反而让人忽略了他最早出现时的形态。”
她盯着年伯同,说:“我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他也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要跟我坦白的?”
年伯同笑了笑,“没有。”
“骗子!”方星河拍桌子站起来,转身就走,“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第二次机会没啦!哼!”
然后撒腿跑楼顶上给也叶乃伊打电话吐槽:“他绝对有事瞒着我,还不说,偷偷摸摸的,我竟然发现这成了老年和孟百里那个神经病的秘密,我竟然是个外人!”
叶乃伊拿着电话,手托腮,“主要是孟百里这人吧,他是真的特别无聊。家里宠的又厉害,很多事分不清轻重。有什么事……关键是能有什么事?两个人有什么共通点?年伯同有可能有什么事?这些旁人不知道,自然就不知道怎么分析了,看来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要靠你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孟百里太无厘头了。”方星河眯眼:“他现在就是铁了心的在捣蛋!”
“孟百里吧,其实我跟他不熟,小时候经常碰面,大了之后就很少见了,毕竟我爸那种德性的人,孟百里他妈,也就是我姑,她瞧不上我爸的品性,所以后来来往的也少。”叶乃伊叹口气:“我跟这个姑姑见面的次数也少,我估计走路上,我们俩都相互不认识。至于孟百里,那人张扬得意,长得也还凑合,我估计能认出他来,至于他,可就不一定认出我了。”
说白了,就是两家关系并不算太好。
叶戈跟孟俦感情特别好,当初出嫁的时候,为了尊重孟俦家当时的门第,嫁妆以及各种礼数都是按照商量的来,生怕女方家的风气让孟家长辈不喜。后来孟俦创业,叶戈回娘家借了钱几百万,那时候叶友良的言语中颇有鄙视,觉得当初叶家给叶戈找了那么多门当户对的人家,结果叶戈非要嫁给孟俦那个穷酸先生,叶戈当时为了能拿到钱,也是忍了叶友良的看轻和嘲讽。
几年以后,夫妇俩就连本带利把钱还回了叶家,对外提起叶家,孟俦夫妇依旧尊敬叶家,感谢叶家的慷慨,提起来依旧赞不绝口,但是叶友良这个人就是骄傲,即便到了今天,依旧看不上孟俦,曾几次在重要的商业场合,大声嘲讽孟俦,觉得当年要不是自己,他现在还是个穷酸先生。
孟俦倒还好,觉得叶友良是自己的大舅子,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叶戈却不能忍受丈夫被兄长没完没了的羞辱,他可以大度,自己身为妻子却要首当其冲维护丈夫,否则家庭还能稳定吗?毕竟,谁在长时间的言语嘲讽下都会难受失望,再者,做生意的人,谁不要颜面?久而久之,双方的关系少了孟俦夫妇的主动联系而冷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