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警官应声倒下,左胸与右腿被弹壳穿透,一股痛意直袭心上,刘振辉偏头望着他,面露焦急大声吼道:“哪里受伤了?”
胸口的布料被涌出的血液沾湿,他咧开嘴笑了笑,神情有几丝轻松:“阿仁快走,我今天必定死在这里,让他们一起给我陪葬很值。”
刘振辉看着他把枪扔在地上,手心缓缓扯下两颗手榴弹握住。
这头杜渔趁吴勇科袭击的缝隙,双腿向上狠厉地击打他的后脑,吴勇科顺势搂住她翻滚,一掌焊住女人的手腕,就地开始搏斗。
杜渔无法挣脱,只得偏头张开嘴将牙关死咬他的喉哝,不管吴勇科如何打她都咬紧不放。很快他落了下风,手上的力气逐渐软了下来,杜渔把他向前一推,抓过摔落在地的手枪对着他就是一枪。
林旸跪在梁沉英身侧,慌张地脱下上身的长袖一把缠住他的伤口,可根本不够,这种伤势十分致命,梁沉英以无回天乏术。他猩红着眼盯着梁沉英涣散地瞳孔喃喃自语:“梁警司,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爸怎么办,我做了那么多都白做了吗。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
他此刻万分绝望,白衣上湿透的红色太过刺眼,他该如何继续下去,父母又该如何走下去,梁沉英倘若死了,承诺就此灰飞烟散,难道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吗。
身体深处或许感受到他此时的绝境,竟还想再给他一击,密集地汗水忽而冒出,肌理分明的肉体轻轻颤动,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耳边的声音仿佛被按下了减速键,毒瘾在体内空前地放大数倍。
林旸怔愣半秒,突然痴笑一声,一把揪住梁沉英的发根恶狠狠地用前额撞去:“梁沉英,都是你,你他妈的把我们全家害成什么样了!”
他不停地撞着梁警司的额头,神情十分癫狂,不管不顾的狠劲带着几分同归于尽。
杜渔起身立即奔向他的身后,两手紧紧抱着他的腰间将二人扯开,她低吼道:“林旸,清醒点。”
林旸靠在她怀里,侧过脸直直望着她看了几秒又丧气地摇摇头:“别管我,你去追陈蜀军。我清醒得很。”
杜渔还想说什么被一声枪响打断,刘振辉举枪冷冷地睨着他们,朝杜渔头上的白墙再开了一枪。
子弹焊入墙体,白色的墙灰飘飘洒洒落在她的头顶,林旸艰难地推开她,毒瘾发作已让他浑身乏力,死了就死了吧,未来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他吃力地拉起嘴角两侧的肌肉:“帮我把他引开,你去追陈蜀军,我一会儿就来。”
杜渔不疑有他,迅速点头,起身与刘振辉对枪挪动着脚步。
看起来刘振辉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仅仅是想把他们分开,杜渔向他微微一笑:“不杀我?”
冯狄声哑着嗓子朝他喊道:“阿仁,快杀了她,别心软,杀了她就去追陈蜀军。”
杜渔扣下扳机率先开枪,头也不回地跑出大门追击陈蜀军。
“你...保重。”刘振辉低头注视着小腿的枪伤没有坚持,他甚至没有再去看冯狄声一眼,缓缓地尾随杜渔而去。
纵观战场仅留下四位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