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也是普通人罢了,穿的又少做事又累,也就同大多数人那样染了病。县老爷估计也不晓得人已经病了,他对这烫手山芋一直是不闻不问。一个服饰着奕王妃多年的一个机灵小丫头就出来了,她同王妃要了许多贵重玩意,说冒死也要见到县老爷,叩头求他救王爷。王妃可是感动得不行,几乎将一半嫁妆全给了丫头。丫头是个人精,东西拿到手当晚就准备跑出去。
夜黑人静时,她趁着王爷王妃睡了,独自背着那些东西要溜出去,谁知正在翻墙时被出来解手的管家给拦住了,丫头差点没被打个狗血淋头。她也是运气好,咱们的县老爷跳出来英雄救美了,他本在附近一小妾院落里睡觉,被声响吵醒也是一肚子火,可走出来后见那丫头又肤白貌美的,县老爷立马色令智昏,不顾众人劝阻,当晚就带走了那丫鬟。
丫鬟本事可多了,才服侍不知几天,就把老爷迷得七荤八素。于是原本的主仆颠了个倒,王妃成了仆人,丫鬟成了姨太太——这姨太太当的心狠手辣,现在在县老爷府上混的风生水起,日子好不自在。
掌柜话说到这,也是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不过这些话你们听听就好,都是我内人她们传来传去的饭后闲话,你们姑且听着玩。那女人现在是个姨太太,可是咱们这儿的厉害角色,你们出去后也莫太声张。这大丰镇可就是他们的地盘呢……我们当年就说,除了鬼谁有那个胆子烧县老爷府邸,没想到今日听你们一说,倒是我们一语成谶了。”
掌柜说得入迷,一股脑全捅了出来,浑然不觉这么大的信息量有没有砸晕掉他的三位客人。
史叙一碗酒接一碗酒,舌灿莲花如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点评这无处吐槽的满是低劣手段的故事,这故事就像那种下三流戏台子才会唱的戏,坏人坏到了极点,好人又懦弱到了极点。
笑轩则全程偷偷瞟身边人的反应,毕竟那病重得差点过世,被县令领导排挤得只能和最下贱的粗人挤大通铺的人……是毕空的爹娘。
“原来如此,”毕空给自己盛上一碗清水,对掌柜举杯,“多谢。”
他面色如常,仿若没有受到分毫的影响,好像他只是听了个与他无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