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的天气不同于大丰,长乐的天气就是该热就热,该冷就冷,不带含糊的。
毕空还在想要不要去找把扇子,床上的人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含糊不清不知说了什么,他苍白的病色平白添了几分异样的优雅,半眯着眼睛的模样恍若隔世。
毕空一愣手足无措站了起来:“我去给你端水。”
他服侍笑轩一点点喝水,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笑轩整个人不停地往他怀里靠,虽然他已经是把他环在臂弯里扶着了。
“难道他身子还使不上劲吗?爹不是说那人只给了两日劲头的药,怎么两天过去了还这么虚弱?”毕空忧愁地想着,却不敢露出一星半点,生怕被怀里的人看出端倪。
笑轩只顾着去挤,哪里知道毕空在想什么,只是方才一个梦过去让他心力交瘁,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人就在这了,他巴不得把自己和他融化贴合重叠在一起。
“陵儿啊,”他声音虚弱却不忘调戏,反手搂住他的腰,在他下巴蹭了蹭,“我又做那个梦了——唔,下巴有点刺。”
毕空满脸通红,就差没熟得冒烟了,机械似的把人拉得更近抱住,不知道是先安慰还是先解释胡子的问题,磕磕巴巴道:“那怎么办啊?要不然等皇叔回来,我帮你问一下?”
“不用不用不用,一个梦而已,而且我觉得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梦见那些东西了。”于笑轩斩钉截铁道。
“真的吗?”理智稍微回笼了的毕空顿觉哥哥又在胡谄了,但转念一想,这样的胡谄完全可以多来几次,他嘴角抑制不住笑意,又忽然想到什么,笑意僵住褪去,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