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非凉坐在了石凳子上没有说话，佟莫然站在一边，心中充满了懊悔，可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冉母还好吗？"半天，佟莫然只问出了这么一句。

"暂时还没有死，但是蛊虫的疼没有一天不折磨着她的，说来也好笑，似乎，被你爱过的女人，命都不太好。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对我太好，否则，我怕活不长。"

佟非凉的声音很轻很淡。

佟莫然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正在受着处罚，好似曾经面对严厉的母亲一样，瞬间佟非凉和自己的母亲好像，脱口而出："其实，你的性子挺像你祖母的。"

佟非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要恶心我！像她？"

佟莫然叹了一口气："任何人都选择不了自己的父母，不是吗？"

佟非凉看了一眼佟莫然，从未想过能和他这样说话："是，选择不了自己的父母，但能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就算你说曾经的一切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如今呢？真相大白了，你还要寄居在那个女人之下吗？你就这么怕她吗？"

佟莫然抬头，悲伤地看了一眼佟非凉，好似有许多难言之隐，摇了摇头："非凉，也许这份道歉来得晚了点。不过，对不起，真心对不起。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我也都不好意思下去见你的母亲，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可是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她！这些日子，我失去了所有，也让我明白了许多，我从小在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家庭里长大，连我的母亲，我都无法信任，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工具。所以即使我那么爱你的母亲，可是我却没法做到百分百的信任，所以我伤害了她，更伤害了你，对不起。"

佟非凉面对这样的佟莫然，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佟莫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是相信我，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能挽回一点什么，也许最后你觉得可笑，可是还是希望能挽回一些。"

佟非凉一脸狐疑地看着佟莫然，这个父亲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佟莫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书信递给了佟非凉："这是一份休离书。"

佟非凉伸手接了过来。

"冉儿，是个傻女人，从小就爱慕我，我怎么能不知道她那份情谊呢？就算如今我伤害了她这么多，恐怕她也不会轻易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她是个传统保守的小女子。我能做到的恐怕就是让她活下去，去找到真正爱护她，可以给她爱的男人，不像我这个人。"

佟非凉有些震惊，她不敢相信，曾经那个父亲，竟然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狐疑地看着佟莫然。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现在的我，但我要做我能挽回的事情，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你身边的人！"

说完，佟莫然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佟非凉叫住了佟莫然，佟莫然回头看着佟非凉。

"祖母呢？是不是暗黑军团中出了什么事情？"

佟莫然有些为难，但还是点点头："暗黑军团中出现了内部的分化。"

"和黑面人有关？是不是祖母其实也是黑面人的人？"

佟莫然呆住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女儿真是精明的吓人，看着佟莫然的表情，佟非凉心中有数自己猜对了。

"不难猜，齐妈妈是那个黑面人的相好，却能委屈在祖母的身边，必然祖母和黑面人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而且，这个黑面人很不简单，各个派别中好似都有他的人，就连应天宫中就有两个人是他的了，这个计划蓄谋已久！"

佟莫然折服了，同时一股骄傲的神色表露了出来，这样的丫头不愧是芷嫣的女儿，芷嫣，如果你看到非凉长成了这么出色的孩子，恐怕你心中也会很骄傲吧，可惜，我一直愧对你们俩人，我能做到的，就是在后面的路上，让非凉尽量安全。

"不止！暗黑军团中的土堂主也早就是黑面人的人了，他是负责暗黑军团中搜集龙灵灵珠的人，如今，灵珠全落在了黑面人的手里！所以暗黑军团出现了危机。"

这倒是佟非凉没有猜到的，怪不得，如今秦宜要抓自己，难不成，他要拿自己和黑面人作交换？

"轩辕澈知道，祖母是黑面人的人吗？"

佟莫然摇摇头："当然不知道，你祖母这条线，一直是隐秘的，猜到的人如今也只有你一个，否则，轩辕澈怎么会把我带在身边呢？轩辕澈和秦宜那两个小子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只不过，他们俩如今手上有你和那个殷若离，而且时机未到，黑面人不动他们俩罢了！"

"也许，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佟非凉难得可以和佟莫然两个人这样聊天，佟莫然突然心中有些感动，但时间也差不多，他该离开了。

"非凉，小心！记住，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是真心希望可以帮你！"

说完，佟莫然就离开了，看着佟莫然的背影，佟非凉突然觉得这个父亲，几个月不见老了许多，头上花白也生了出来，内心也苍老了许多，她握了握手上休离书，心里明白，恐怕龙婆早就把很多事情都通过黑面人让祖母和父亲知道了。

也许，在父亲的心里也觉得，母亲现在身边有一个更适合她的人！

"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佟非凉感叹道。

"太多的人都把握不了当下的。"殷若离走了出来，看着佟莫然的背影，心中十分有感触。

佟非凉回头看着殷若离："希望回去之后，你可以！若离，给自己一个机会，活得更好！"

殷若离眼中含着泪水点点头。

"这个疯女人！"轩辕澈叫骂着走进了佟非凉的院落，佟非凉一回头看着轩辕澈的脸上几道血印子。

佟非凉吩咐殷若离先回去，她要和轩辕澈好好谈一谈，至少要知道殷若离为什么会被他们抓过来！

还没开始谈，谁知道，佟佳悦跟着跑了过来："轩辕澈，别以为你跑到了这里，我就能让你清净！怎么，如今，你真要将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纳入后宫？"

轩辕澈震怒，啪地一巴掌打在了佟佳悦的脸上，这个女人，自己懒得和她计较，她还得寸进尺了起来。

"佟佳悦，不要以为你坐稳了后宫，更不要忘了你自己的分寸，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妃子，还不是朕的皇后！就算是东宫，朕也能随时让你进入冷宫！"

佟非凉的眼神一紧，是啊，随时让你入冷宫，这句话，她最熟悉不过了。

佟佳悦突然吓傻了，她最近是太得意忘形了，以为如今轩辕澈的后宫就自己一个，早晚自己就是皇后的人了，如今却没有想到轩辕澈会这样说。

轩辕澈一步一步向佟佳悦的方向挪了过去："听着，朕想让谁入宫，谁就能入宫，只要朕愿意，全大周国的女人都可以待在朕的后宫之中！你能封你为妃，也能撤了你这个悦妃的头衔，不要在这里给脸不要脸！"

佟非凉坐在了一边，支着头，看着佟佳悦，特别开心，唉，还有这么没有眼力劲的人，真是有趣。

佟佳悦不敢和轩辕澈再造次，可是看到一边笑着的佟非凉，心中一肚子火，决定找找佟非凉的晦气。

佟佳悦一步就冲到了佟非凉的身边，提手就要打佟非凉，可是手却被轩辕澈拎了起来，佟佳悦不敢置信地看着轩辕澈，自己刚刚打宁月婉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没有阻拦。

佟非凉还是坐在那里，看了一眼轩辕澈："不管这巴掌打下来还是没有打下来，我佟非凉决不能一天让一个人连续两次欺负！就算未果，我也忍不了，轩辕澈，让她给我下跪道歉，否则我绝不依！"

佟非凉感觉舒坦，原来任性是这么爽的一件事儿。

--

一更，五千字，今天万更，还有五千，晚上的。亲们，小小会恢复每天万更，小小给力，你们也给力呗，月票砸下来吧！

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小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