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城外,那一片棋盘分布的荒原经历了一场厮杀后,松软的土壤已经被兽棋践踏踩平。
第二战队的队员们的血迹还未干涸,由月惊华等人组成的第三战队激战才刚刚开始。
参加旭阳试的众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折射成像,被倒映在了四象城中的某处。
这是一座古老的塔楼,从外表上看就如座古老的风车磨坊。
塔楼通体灰白色,似用了沥青灰油漆而成,一名看不出多少年岁的白须老者身着尖帽灰袍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棋阵。
“白老头,你又在试验你的什么棋阵了,还拿这群倒霉的小家伙开刀也不怕城主知道了责难你,”一名同样身穿灰袍面上无须的老者踱了过来。
原来,并非每一名进入四象城的旭阳试选手都会遭遇到兽阵。
从其他传送阵过来的旭阳试的选手们虽然也会遇到乱石飓风区,可却不会遇到兽棋阵。
四象城的多个传送阵,这么多年来都是由几名修为深不可测的老者看守的,也活该月惊华等人倒霉,恰好她们选中的咖蓝云海的四像彩云阵的传送阵就归这名白姓老头看管。
这老头平生没甚大乐趣,就喜欢玩几手棋,尤其是在斗兽棋上造诣颇深。
他嫌看守传送阵无趣,就研究出了一套独门兽阵,一时手痒就私自在其中的一个传送阵的入口处摆设了这么一个兽棋阵,只有破解了兽棋阵的选手,才能进入四象城。
那白须老头原本也没把这些刚从乱石飓风区的小娃儿们看在眼里,可早前波西亚等人的直捣黄龙似的绝对碾压式破棋阵的法子却是彻底激怒了他。
凡是喜欢下棋的人,脾气里归根究底都带了点那么点雅痞的气息,老头觉得波西亚等人太过粗莽,简直就是冒犯了他的棋阵艺术,一怒之下,就祸殃池鱼,把怒火歼到了还未过关的众人身上。
他调拨出了四个兽人棋,那兽人棋也融合了一部分人的特性,作战又凶狠无比,直接造成了第二战队全员覆灭。
见了自己的兽棋们大获全胜,白须老头乐得直拂须拍掌,高兴得跟个老顽童似的,哪里还管得了无须老头的劝告,“去去去,镜宗,你个小老儿别扫我的兴,老头儿我在四象城内被困了那么多年,下得都是纸上谈兵的棋,好不容易来了个真人兽棋,那滋味你是不会懂的。”
“见好就收,方才已经死了八人,这要是再死了几个,到时候兽神庙的人数都凑不齐,看你如何交代,”那名无须老者看着荒原上还未干去的鲜血,皱眉不止。
倒不是他心肠好,而是这些参加旭阳试的少年佣兵们对如今的四象城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资源,少一个就是一个。
“别罗嗦,虽说城主需要这些人,可若是连我的小小兽棋阵都破不了,你觉得他们能在那鬼地方挺三个月?”白须老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老眼紧盯着荒原棋阵。
无须老者听罢,只得摇了摇头。
荒原棋阵中,月惊华等人已经长驱直入,杀入了棋阵的腹地所在。
“这只战队倒是比早前那只机灵多了,懂得兵分三路,只是他们以为,仅仅凭三个人就能直取老夫的‘兽巢’,天真太天真了,”白须老者就如闻了腥的猫儿般,两眼直绽精光,只见他鸡爪似的两双手在了虚空中一晃。
十指下就多了数条细如毫发的光线,每一根光线下方都拴着一个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