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花娘家嫂子和她关系好,为了这事,急得到处给她求土方子,连鞋都跑烂了好几双。
这下好了,严家湾的人唠闲话,正好说到了赵翠花的痛楚,就跟热锅上加了油似的。
赵翠花不能找说闲话的人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严旭。
赵翠花撒泼找上了严旭家,堵着严旭家门口,又哭又骂,直接就往地上躺,任人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这下好了,严澈的大伯,严国强严国富的大哥,严家湾的村长,严家现任族长严国繁不得不出动……赵翠花还是不起来。
看着又哭又闹,躺地不起的赵翠花,严国繁一个头两个大,好声好气地问:“严江媳妇儿,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你说出来就是了,地上寒,病了咋整?”
赵翠花这才嘤嘤哭了出来,说是严旭家房子起得不好,当了严国强家的风水,自己身体没毛没病,结婚快两年了,硬是怀不上娃。还说,要是严旭家房子不推,他们严老四一家就得倒大霉了!
经赵翠花这么一哭诉,严国繁算是明白了……那些嚼舌根的话被赵翠花听去了,变着方子在跟他这个大伯要公平呢!
严旭明白缘由,知道自己成了冤大头,苦不堪言。
驱散了看热闹的乡里乡亲,毕竟他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得关起门来自家解决不是?
当晚,严国强四兄弟,连着下面的小一辈,零零总总十多二十口人,全部挤到了严国强家小小的堂屋里……开起了家庭会议。
会议讨论到了凌晨两点钟,最后严国繁一拍板,决定让兄弟四人,每家出一部分钱(当然,严旭家出大头,谁叫他家房子建的不是地方呢?_|||),把严江两口子送去市里的大医院检查一下。
好嘛,明明是自己身体有缺陷,下不出蛋,这下好了,得要一家子人帮忙出钱看病。
严旭算是怕了这个堂嫂了,心不甘情不愿……说是检查的钱他出大头,其他几家条件不好,算是他占了四叔家菜地起房子的补偿。
赵翠花第二天神清气爽,拉着严江,揣着四家人拼凑出来的一万来块钱,去市里看病去了。
好在检查出是赵翠花身上有一些不算严重的妇科病,三千块钱没花完,医院开了一些药,赵翠花美滋滋的又和严江回来了。
不出半年,赵翠花终于也腆着大肚子,跟不可一世的母鸡似的,湾前湾后“散步”养胎。
看得严旭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至于剩下的几千块钱……要还?那是没可能的。
赵翠花也算是人精,拿着剩下的那几千块钱回了娘家,拖了娘家嫂子的关系,在县里买了一辆二手,七成新的国产小货车,让早些年学过驾驶的严江跑起了客运。
没过一年,赵翠花顺利给严江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时,赵翠花肥掌一挥,春风得意地坐在丈夫那辆二手小货车副驾驶座上,跟着丈夫带着儿子,住到了灵渠镇上去了。
这下,严家湾总算平静了。
经赵翠花一闹,严旭却不想再回严家湾住了,这不……后来才在县城弄了个小超市。
虽说赵翠花搬出了严家湾,可是她还是经常回来的。
只要赵翠花一回来,周金兰总是提心吊胆。
没办法,赵翠花仿佛就和她们家房子杠上了似的,每回来一次,总能在她家房子的问题上找个由头来找茬儿。
这回,周金兰刚给小女儿哄睡着,听到赵翠花洪亮的嗓门,手一抖,差点没把小女儿摔地上。
“哟,嫂子回来啦?”周金兰抱着女儿一出门,脸上扭曲的笑使她觉得难受。
“严旭媳妇儿,你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赵翠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严旭家新围上的栅栏:“是不是看我搬出严家湾,就觉得我们家不住人了?你这栅栏围得真好,我看看,我看看,这样围太难为你们了,你们直接把栅栏围到我们家去得了,你看成不?”
好家伙,严澈一听自家这嫂子的话,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瞟了一眼憨厚的严江,严澈才发现严江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下一声叹息。
周金兰听赵翠花这话一说,脸色也不好看。换了一只手抱孩子,周金兰也觉得自己紧绷的弦儿快承受不住了。
“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周金兰冷下脸,看着赵翠花。
赵翠花眉头一扬:“什么意思?我嗲一个人住着,你们爱怎么圈怎么围,那没关系,反正他老人家就一个孤老头子不是?如今我小叔回来了,那就是说我小叔还要住严家湾的房子,你们这么圈这么围,你让我小叔以后住哪?啊?你们看我嗲一个老头住这,是不是就想欺负上头了?再怎么说了,我嗲还是严旭他嗲亲弟弟呢!你们这算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