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二哥呢?为什么?”严澈觉得自己残忍,但是他更想听到老父亲的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敷衍的谎言……他也不介意。
但是严国强没有,他沉默,他的内心挣扎。
最后,严国强轻笑一声,那笑声苦到令人心酸:“严河不再是严河了。”他抛弃了老祖宗,抛弃了严家的皮……他居然去换了一张皮。
一张和你娘一模一样的脸……严家湾,我严国强的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他。
沙沙沙——
夜风刮起池塘上一层碧浪。
灯光下的荷叶翻滚,一会儿是深碧色,一会儿是浅碧色。
然而,夜色愈来愈浓,谁也不曾看见这般景色。
也没人注意到草亭之中,爷儿俩……年轻的那个抿着唇,腮帮子鼓动;年老的那个流着泪,仰望夜空。
“嗲,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娘……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嗯。”
“老人都说你娘是仙女,老天爷舍不得她在外太久,急匆匆地把她召回去了。”
“嗯。”
“你娘……是世上最最好的女人。”
“嗯。”
“你娘真的是好女人。”
“嗯。”
“严河这混犊子,不是好东西。”
“……”
“嗲,二哥……其实从小就很疼我。”
“……”
“嗲,记得我在县里上学的时候吗?”
“嗯。”
“嗲,二哥为了不叫人家欺负我,有一次差点被车撞死。”
“……”
“嗲,我不怨恨二哥。”
“……”
“嗲……”
“嗯。”
“嗲,夜深了,我们回吧!”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