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子,严澈垂下头弯了嘴角:小金小银通人性家里人都知道,如若不然,自己一家人怎么把它们的位置和严家陵、春秋兄妹排在一起,闹得严家陵总是恼他阿爷不喜欢他,说是“阿爷移情别恋了”(_|||)呢?
因为三个人在灶房忙活,因此饭菜出过的速度也是极快。
晌午饭十分丰盛,摆满了大大一张圆桌,有荤有素,有菜有汤,青白红黄摆得十分用心讲究,这卖相与味道自是让杜西源一口一个称赞,拿起筷子就没停下,直道是‘还是乡下好,空气好,没污染,吃得好,吃得卫生,吃得放心’。
看着气氛不错,严国强也去端出了自家新酿制的刺儿藤果酒,给老爷子和杜西源倒了一杯后,又顺着桌给其他人都倒了一杯。
起先杜西源还有些抵触,因为这些年忙着赚钱,身体早就喝垮了。上前年体检更是检查出不少毛病,在医生的嘱咐下,早就戒烟戒酒了。这会儿见严国强给自己倒了酒,盛情难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倒是他身边的小助理眼力界好,在严国强倒了酒之后,就接过了杜西源的酒杯,解释杜西源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云云。
严元照闻言,制止了小助理的举动,笑眯眯地对杜西源道:“杜总,咱严家湾的酒,特别是雾戌山的酒,可不同一般哦。”
老爷子这么一说,杜西源也起了好奇:“哦?”
李军见状,也含着笑,道:“杜总,您是有所不知,雾戌山的茶好,自酿的果酒更是有价难求。”
听到李军也这么说,杜西源望着桌前的酒杯,半信半疑:这没什么区别啊?只是颜色深一点,红一点,看上去像陈年的果酒,闻起来有点像药酒而已啊!
看到杜西源的表情,众人都笑眯眯地选择了沉默。
杜西源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抬头望向藤子都,希望从藤子都那里得到一点提示,然而,藤子都也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咽了一口唾液,杜西源心道:喝就喝,总不至于让我来一趟就让我躺这儿了吧?!
等到第一口酒入喉,杜西源的眼睛就亮了,随后又眯了起来,虽是红润,却红中带着暗青的脸上居然冒出了一团赫红,一脸沉醉……在大伙儿的注视下,杜西源一口接一口的抿着,吞下一口,总要沉醉片刻……直到一杯喝光,杜西源这才吐出一口气,早已满面红光:“好酒!”
见状,除了不明就里的小助理和两个陪同下属,屋里人都笑了,一种了然、自信的笑容。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兴。
杜西源更是一口气吃下了三碗饭,看得小助理直皱眉头。
然而杜西源却摆了摆手,对小助理以及另外两个陪同下属道:“你们啊,工作之余关心关系身边的事儿。恐怕你们是没听说过鹿城大学的事儿吧?”
小助理和两个陪同下属果然一脸迷茫,杜西源这才笑眯眯地解了他们的惑:“早几个月,鹿城大学出了一件大事,报纸杂志报道说是食物中毒。结果啊,那些所谓食物中毒的学生,进了一趟医院,回来之后,好几个什么近视啊小毛病的学生,都说不药而愈了。”
眼见三个下属一脸不相信,杜西源这才一副高深模样地说:“这可不是噱头,知道启泰的陈总吧?”
三人点头。
杜西源也不计较自己此刻已经喧宾夺主,继续道:“陈总的儿子就在鹿城大学念书,大家可是都知道陈少的高度近视,眼镜已经戴了上千度,像啤酒瓶底子一样。那次陈少就在里面,听陈总说,当天陈少觉得食堂的菜特别好吃,意外地多买了三份……咳咳……在医院里那么一折腾,陈少如今那啤酒瓶底子的眼睛早就换下来了。”
三个下属听完一副不置信地无声询问身边的严家湾人。
严老爷子倒是不谦虚,摆摆手,道:“杜总言重了言重了,哪有那么神奇啊,只是咱们严家湾蔬菜大棚的菜没有下农药化肥,照料得好罢了。”
杜西源可不这么认为,带着一点小埋怨小嫉妒地看了李军一眼,叹息道:“这么好的菜居然被你小子捷足先登了,失算,失算啊!”
李军见话题落到了自己身上,虽是客气,却也带着一份明眼人就能看到的骄傲:“杜总,您这是折煞我了,呵呵,这不,这次你来收下雾戌山一山果子,绝对稳赚,大赚。”
杜西源但笑不语,心里想的却是:这果子一年就一季,可比不得一两月就一棚的蔬菜啊!……如此想着,杜西源的目光盯上了李军,寻思着找个法子要和李军合作订购严家湾的蔬菜,当然,若是为了稳定的货源,他不介意出钱让严家湾人扩大生产……只是,不知道李军肯不肯让利出来。
商人逐利,他杜西源更是其中典范。
晌午饭之后。
杜西源自然是免不了在雾戌山主人严国强等人的陪同下,走了一遍雾戌山。
严澈作为晚辈,自然也要陪在一旁。
因此,严澈时刻注意着杜西源的表情变化,在杜西源刚迈步上山,看到石阶两旁的果子事,严澈就清楚地看到杜西源眼睛一亮……这下,严澈知道,杜西源是真的为自己家这一山果子给惊艳了。
然而,杜西源的“惊艳”也只是那么一次,随着越来越多果子映入杜西源的眼底,杜西源的情绪反而越来越淡定,直到最后走完整座山下山时,杜西源的表情已经到了古井无波的地步。
这样一来,严澈暗咒杜西源“果然是奸商老狐狸”的同时,也拿捏不住杜西源的意向如何,有一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