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看来……”严澈咽了一口唾沫。
老爷子点点头,眉头一拧,脸上带上了担忧:“这下一来,咱严家湾的秘密怕是要曝光了。”
拨弄着一旁的香烛,严澈神色肃正地开始思索起来:难道真的有阴灵渠?不对,那张羊皮纸上的记载,确实存在阴灵渠……不过,阴灵渠到底在哪里?“金山复,暗渠明,吾之水氏一族释矣”——这个“释”到底是哪一个意思?不用再有子孙被送出去?还是还有其他的意思?……二哥,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家?!这个狗……遗训,难道真的要盲目无知地遵循下去?闹到骨肉分离?!难道真的要一辈子有家归不得?!
“你也不用着急。”老爷子看着严澈的样子,开口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能找出那个意思,咱们严家也不用送出去那么多子嗣。”
说完,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样做太……不人道,但是,三儿啊,咱们严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不说为了什么,单单是为了严家这么多人,你……也要忍住!”
拨弄香烛的手一滞,很快,严澈绷紧的面部神经也松缓下来,垂下头,低声道:“老祖,三儿,三儿……明白了。”
老爷子点点头,握紧了拐杖:“你当我也舍得么?唉……来客人了。”
严澈整理一下情绪,调整一下面部表情,再次抬头看向走近的一群客人时,脸上已经带上了浅浅的笑意:“要几柱香?”
这天。
来严家湾的游客们惊讶地发现——严家湾湾头的大榕树,距地面三米高的粗壮桠枝上,盘坐着一个系着发髻,穿着洗得泛白的青色道袍,斜挎着一个灰不溜秋大布袋,大约五六岁,粉粉嫩嫩的可爱小道士正在四处张望。
“苏师兄,你看。”唐锐也发现了那个在榕树上的小道士,戳了戳身边的苏一鸣。
“嗯?”苏一鸣抬头,抬了抬镜框,不知道唐锐又搞什么名堂,眉头也蹙了起来。
“你看那边。”唐锐也知道苏一鸣的一些习惯,干笑着收回了手,指向榕树小道士的地方:“那里真有一个小孩儿,哈哈,还穿着道袍。”
苏一鸣顺势望去,微微一怔:严家湾的古怪事儿真不少,这会儿居然吸引了一个小道士来。
“哎哟,你看,那小家伙还真可爱。”唐锐惊呼出生,因为那小道士听到了唐锐的大叫,投过来一个白眼儿。
苏一鸣也被这小孩儿的举动逗乐了,道:“不会是谁家小孩儿走丢了吧?”
刘永闻言上前,惊道:“啊,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爬那么高?”
陈展也望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脸上,两条眉毛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四周张望后,发现很多人都在看那个孩子,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把孩子接下来。
陈展的眉头皱得更明显,三步走到一个棚户旁,对棚户老板道:“有梯子吗?”
那小老板一愣,觉得陈展有股煞气,连忙道:“有有,等我找给你。”
很快那小老板就从棚户后面扛出了一个折叠式铝合金梯子,递到了陈展手里。
陈展在手里掂了掂梯子,扛着梯子就来到茶棚后面,搭在榕树下。
小道士看到陈展靠近,又往上面的枝桠爬去,这会儿他距离地面的高度已经达到四五米。
陈展看着小道士的举动,冷声道:“别往上面爬了,我接你下来。”
小道士一脸戒备地看着陈展,紧紧抱住枝桠,稚声稚气地声音传了下来:“不许靠近,你这个抓小孩儿的坏蛋!”
听到小道士的话,陈展一愣,身后传来唐锐毫不客气的大笑:“哈哈,师兄,你原来是抓小孩儿的坏蛋,哈哈,哈哈哈哈。”
唐锐话音一落,果然就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陈展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耳尖有些泛粉,狠狠剜了唐锐一眼,唐锐憋笑躲到了刘永和苏一鸣身后。
陈展抬头再看向小道士,道:“我不是抓小孩儿的坏蛋,我接你下来。”
小道士又向上怕了约一米的高度,抱着树枝对陈展道:“胡说,别以为我小就不知道,师傅说了,凶巴巴的都是要抓小孩儿的坏蛋!”
“噗嗤——”
这下,不单单是唐锐和那群看热闹的人笑了出来,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苏一鸣也笑了出声。
陈展整张脸都红了:“你,下来,上面太危险。”
小道士紧紧巴着树枝,使劲摇头,摇得陈展的心忽悠悠直晃:“不要不要,我下去了你要抓我,你这个坏蛋,我才不要听你的,我不会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