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枝落叶的杂树中,展鹤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天空还在飘着雪花,他动动嘴皮子,张开嘴,热气呼出,雪花落在他口中,没一会就消融。
展鹤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身上被树枝划开的伤已经冻的没了知觉,展鹤轻咳一下,口中一股甜腥,立刻吐了满地的血。
他的伤太重了,根本无法说话。
展鹤奄奄一息的往前爬,在这长长的山谷中,雪落无声。
直到摸到一块石头,展鹤才停了下来,他眨眨眼,费力的睁开,竟也能看清周围,这里银装素裹,一片素哀。
展鹤继续往前爬,直到看见了冰面,这是一个小水潭,展鹤拿起石头砸冰块,他的力气小,冰却极厚,砸了半天,也不见水。
展鹤伸出手指,内力一逼,冰面被他震断,水不断翻涌,展鹤伸出舌头,舔着这刺骨的冰水,他呼出的热气,化作渺渺余烟。
喝够了水,展鹤疲惫的躺在地上,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如果雪这么一直下,他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脑海中一片混沌,可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他,让他别睡,让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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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戎坐在云思殿外的栏杆旁,看大雪终是有了停歇的意思。
重华在他身后,一脸愧疚。
“你说展鹤走了?”轲戎看着远处的天地,手脚冰凉。
重华叹息道:“知道峰主器重他,可惜他已学会了流云剑法,天极峰对他来说没有价值,他迟早会离开。”
轲戎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
“是,峰主。”
送走了重华,轲戎一个人回到云思殿,那个人练剑的身影没了,这云思殿又成了轲戎一个人待的地方,满屋子都是那人练剑的痕迹,轲戎喃喃道:“走了也罢,终归还是会走。”
轲戎还是爱喝酒,常常一个人待在云思殿里喝酒练剑,天极峰的人也都不敢过问。
轲戎脑袋有些昏沉,他从塌上爬起来,下边竟候着一个人,轲戎仔细的看,有些眼熟。
“峰主,您醒了。”温秀酒恭敬的说道。
轲戎摆摆头,难受道:“你是什么人?”
“是孔雀堂的弟子,重华阁主惦记您一个人,让我来陪您练功。”温秀酒乖巧的说着。
轲戎疲惫的叹了口气,“不必了。”
温秀酒道:“峰主,秀酒不会打搅您练功……”
“你已经在打搅,我记得我说过,是什么地方的人就老实待在什么地方,九峰阁不缺人,缺人我会自己要人。”轲戎丝毫不给温秀酒留情面,相当于是轰他走人。
温秀酒难堪的低下头,“是峰主,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