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胀得很,却还是下意识地紧了紧双臂,感觉到怀中的人还在沉沉而睡,他才眯着眼看去。
不知何时,林晏君翻了个身,此时他睁眼就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脸,如扇的睫毛紧闭着,令英气的脸上添了丝阴柔,让他这个平日里自称玉树临风的翩翩英俊王爷都有些吃味了。
支着有些混沌的脑袋,他小心翼翼地抽开了身,坐在一旁呆滞了半晌,才摇晃着站起了身,绕过已熄了火的柴堆,慢慢往河边挪去。
一夜过去了,张安他们还是没能找到他们,诚然,这山确实很大,他们又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寻起来确实不大方便。
看来,眼下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他曲了一腿跪下,看着清澈的河水,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弯下腰身用双手捧了水,艰难地送到了唇边,大吸了口。
冰冷的河水滑过喉头一路而下,带着凉意冲击着体内的燥热,那一冷一热对比太过强烈,令他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他想,也许自己也发热了吧,背后的伤口此时阵阵刺痛着,感觉比昨晚疼得更厉害了,他背过身想借着河边照一照,却看不真切,只能作罢,又连喝了两口水。
回头看看林晏君还睡着,此时面色反有些苍白,也不晓得烧退了没有。
此时,腹中一阵作响,他咽了咽口水,当真觉得饿了,看来稍后还是得寻些吃得才是,特别是林晏君高烧之后,更需吃些东西。
他到是看到河里有鱼,然他毕竟不是在乡野长大,只怕这鱼是捉不到了,还不如待会儿进林子转转,许是能摘到些野果裹腹。
起身,他腿脚发软的往回走,到了大石旁蹲下身,准备探手去摸林晏君的额头,就在此时,林晏君霍然睁眼,迷迷糊糊地就是一个翻身。
“小心。”赵炎昱全然忘了自己肩上还有伤,眼见着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便要自石上滑落,不禁伸手去接,却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伤病之人。
两人同是一阵天旋地转,待晕旋感过去,赵炎昱只是模糊看到林晏君的一对眸子,唇瓣上微凉的触感,令他不由伸舌舔了舔。
林晏君被舔得一个激灵,忙不迭从赵炎昱身上爬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他的唇瓣。
他当真是睡迷糊了,还道自个儿是睡在床榻上呢,习惯性的一个翻身,不小心竟将赵炎昱压在了身下,还好死不死的吻上了他,当真是丢死人了。
赵炎昱见他一脸的不自在,也不吭声,犹自还在回味方才的触感,原本跟男人亲吻是这种感觉啊,再加之他身上的气息,令他当真想再将人抓来试一次。
“你还不起来?”
他正兀自出神间,忽听得林晏君冷冷说道,于是抬头看向他,委屈状道:
“你昨儿夜里到是睡得舒坦,不晓得自个儿发烧了,我照顾了你一宿,眼下正腿软着呢,你方才还压我,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我还没被人压过,也就你,三番四次的……”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林晏君见他越说越不像样子,忙打断了他的话,上前伸手弯腰去扶他,透过单薄的里衣,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现下可是你发热了。”
赵炎昱无奈的点点头:“我晓得,不过我还撑得住。”
为表示他还撑得住,赵炎昱一起身,便拂开了他搀扶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着袍子,一旁的林晏君已拾起掉在地上的他的外袍抖了抖,帮着他穿上。
“你这身子若还扛得住,咱们就顺着这河往下游走。”林晏君大致扫了眼四周的环境,回头冲着还有些呆滞地赵炎昱说着。
此时他到觉得通体舒畅,就不晓得赵炎昱这身子还可扛得住,毕竟他身上还有伤,且又发着高热,定是浑身不适吧。
“扛得住,扛得住,赶紧走吧。”赵炎昱即便是周身不适,也不肯服软,催促着林晏君赶紧赶路。
两人沿着河道一路往下游而去,赵炎昱因发着烧,整个人糊里糊涂的,只是下意识地跟在林晏君的身后走,不停的同自己说着要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