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玫瑰木 予我白鹭 1853 字 2天前

“好好好,”钱之航慢吞吞地说,“那耳环我给你找到了,就在沙发缝隙里……”

易佳夕不自觉笑了笑,“你先收好,我下次去拿。”

怎么说,已经无法丢了一只,无法配成对的耳环,找不找得回来好像不那么要紧,她不着急。

那边迟疑了一会儿。

“怎么,有难处?”易佳夕问。

钱之航清清嗓子,语气闪躲,“是这样的,刚才在公馆碰上了易嘉泽,他给拿走了……”

不等易佳夕发作,他先认怂,“我错了,你来打我吧,绝不还手。”

易佳夕声音冷了几分,“你还挺会撇清关系。”

“啊?”

“什么叫他给拿走了?是拿刀架你脖子吗?说得那么好听,唬谁呢。”

钱之航那头讪讪地,“你那个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怒无常的,我怕他疯起来一把火给我这儿点了……”

电话掐断了。

易佳夕面上表情平淡,眼神凉飕飕的,她一脚油门,把车开得更快,一路到家。

还是那句话,她不去找事,事要来找她。

在家门口碰见易嘉泽,她一点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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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算一算,得有三年多没见了。

易嘉泽七岁的时候,还不姓易,他只有一个小名叫小嘉。

父亲易仕凯把他领回来,对家里宣称是从孤儿院领养的。

那时候易佳夕八岁,父亲把小男孩的卧室安排在她隔壁,让易佳夕带着他玩。

小男孩内向沉默,不合群,刚来的时候格外瘦小内向,看着阴沉笨拙,不会讨好人,易佳夕自小被骄纵长大,在一众孩子里一呼百应,跋扈放肆,很是看不上这个“弟弟”。

偏偏易仕凯同情他,总要易佳夕带着他玩。

她多聪明啊,阳奉阴违,表面上把人带出去,实则压根不管。

那时候家附近有一间废弃别墅,阴森恐怖,有一回小伙伴们约好了去探险,易嘉泽也跟着,后来玩起捉迷藏,易佳夕把他安排在二楼房间里残破的衣柜里,让他老实躲着,等她来接。

后来她就给忘了,又跟小伙伴们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等到想起来,还是宋丛筠提醒的她。

那是个冬天,才六点,就已经天黑了,易佳夕不敢天黑去那里,回家后,撒谎说易嘉泽藏不见了,

找到他的时候,易嘉泽还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回来就发了三天烧。

小孩儿挺讲义气,问他为什么躲里面不出来,他偷偷觑了易佳夕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是自己睡着了,没听见姐姐叫他。

自那以后,小孩儿每次拽着易佳夕的衣角跟着到处玩,她就不那么嫌弃了。

渐渐地关系好起来,小孩儿长得斯文秀气,听他叫姐姐还挺舒心。

小学,初中,高中,他们都在同一所学校,平时一起上学放学,易仕凯总让易佳夕多照顾这个弟弟,只有易母,并不开心,总是忧心忡忡。

就这样长到十六岁,他变成易嘉泽,成为户口簿上一名新成员。

易佳夕的父母出车祸双双身亡,在丧礼之前,由姚金玲亲口证实易嘉泽的身世,并且要在碑上加上易嘉泽的名字。

从易仕凯把易嘉泽领回来的那天起,姚金玲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时,易佳夕的母亲肖慧怀胎五月,易佳夕还常常向母亲撒娇,等弟弟或妹妹出生了,会不会爸爸妈妈就不疼她了。

肖慧总是温柔,“你那么顽皮,到时候不要欺负弟弟妹妹才好。”

“我喜欢妹妹,是妹妹我就不欺负,不要弟弟了。”

“不喜欢弟弟?”肖慧问。

易佳夕摇头,“已经有一个弟弟了。”

她满是天真的念头,却忽略了母亲眼中的担忧和感伤。

法医报告出来后,证实肖慧腹中胎儿是个男婴。

姚金玲听说后,喃喃念叨着“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易佳夕觉得讽刺,她只是需要一个孙子,这不是有了吗?

在同一天,易佳夕失去了一个“亲生弟弟”,又得到了一个“亲生弟弟”,更讽刺。

葬礼那天,面对父亲的墓碑,易佳夕哭不出来。

还来不及宣泄悲伤,就得知被自己最尊敬崇拜的父亲欺骗和背叛,她哭不出来。

随着年龄渐长,易嘉泽渐渐长成一个沉郁英俊的少年,性格还是倔强沉默不讨喜,哪怕那时他已经得到老太太的青睐,在家拥有话语权。

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