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波不容置疑地看着她,含芳笑笑把手里的袋子递上去,“这是你应得的,你不收那就是看不起郡主。”烟儿惶恐地磕了几个头想要辩解却被赵凌波一双手拉了起来。“好了,含芳逗你玩儿呢。”说完她嗔怪地看了旁边捂嘴偷笑的含芳。“这次办得不错,这点钱就拿去给你的爹娘吧,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摆摊也挺辛苦的。”
烟儿如鲠在喉,“谢郡主。”她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干涩地挤出几个字。背过身离开时背脊的颤动被赵凌波注意到了。“含芳,你多照顾一下烟儿,她也怪不容易的...上有老下有小,她这点月例也不够撑起这个家。”含芳叹息了一声,“奴婢平时有什么轻松又有点油水的活基本上都会让给她去做,这姑娘也是真实诚,从来不多拿一分不属于自己的钱,真是...”
烟儿出了赵凌波的住处,眼里的泪花忍不住落下来。原来郡主一直记得自己的一双父母,她攥紧了手里的袋子,她一定不会辜负郡主的一片心意。想到这里,烟儿的脚步都轻快多了,感觉这些天在自己身上的无形压力一瞬间都卸下了。
这点钱拿去给爹娘置办一身新春衣吧,哦对了,再给弟弟妹妹们买上几串集市里的糖葫芦,上次她回去的时候还听妹妹叨叨这个,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裴绪阳倒也是一点儿也不消停。”赵凌波食指戳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要不是昨晚烟儿机灵跟上去,说不定她这次就栽了。“表小姐这样做究竟是图什么呢?”含芳一直想不明白萧云梦到底是什么脑回路,老想着陷害郡主,这样做完全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揣测疯子的想法你迟早也会变成疯子。”赵凌波不再想这件事情了。“最近陆离的暗卫有来过吗?”含芳坐下,掏出前些天刚找来的新绣样,“来过了,五皇子殿下想请您去府上讨论一下有关于国舅爷的事情。”她利落地挑出几样需要用到的彩线,“有些事情暗卫不方便传话。”
“那正好。”赵凌波起身拿了个含芳刚洗好的苹果啃了一口,“刚好可以和他说说裴绪阳这事儿怎么解决,咱下午上五皇子府吧。”含芳点点头,手里的针线一刻不停,在绢布上穿来穿去。“含芳,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绣这种东西,又没人用。”赵凌波放下刚啃了几口的苹果,苦着脸看含芳。
“这不是可以给郡主绣绣帕子荷包什么的嘛。”含芳不开心地瘪瘪嘴。赵凌波痛苦地扶额,含芳的针线活其实真的很烂,上次给她绣了一个荷包,上面一坨黄黄绿绿的东西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这是个啥。最后含芳告诉她这是一个鹦鹉,赵凌波着实震惊了。诸如此类的荷包和帕子还有很多,比如炸成烟花的桃花。
“奴婢以后还想为郡主绣一件肚兜呢。”含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精湛”的针线技术,还定了一个远大的目标。赵凌波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含芳绣给她的那些东西她一次都没有主动带出去过,每次都是被对方逼得不行了才硬着头皮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合眼的。带出门还得藏着掖着,怕被人发现了这个怪模怪样的荷包帕子而笑话自己。
“算了吧含芳,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雕水果什么的,好看还好吃。”赵凌波提议道,要是含芳真的为她绣了个肚兜那她可能会当场去世。“雕水果?”含芳盯着她放在桌上啃了几口的苹果,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改天奴婢去小厨房请教一下师傅。”她饶有兴致地捞起那个苹果,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找到了新的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