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自己的东西自己取回,二哥会取回失去的东西,也会在战场上彻底击败他,这封信二哥写了,信件由四弟亲自送去。”
拓跋什翼犍面无表情说着,又说道:“还有,四弟,他并不是不想落井下石,他只是不想我拓跋一族消失而已,没了我拓跋一族,他也没法子留于平城,养贼自重而已。”
拓跋孤沉默片刻,点头道:“二哥说的是,正因如此,咱们才不得不答应了他,换了段氏,以咱们如今境况,恐怕段氏会第一个吞了咱们。”
“嗯,原本咱们够强时,纵然将平城给了已经灭国了的段氏,最后也还是咱们的牧马之地,如今却不同了,平城如今也就那混蛋手里的数万人,人丁不是很多,去北面抢了高车族,咱们还有机会夺回平城。”
拓跋什翼犍说道:“石虎不死,他不会对咱们有诸多心思,甚至害怕那该死的铁弗小儿灭了咱,担忧鲜卑老儿吞了咱,会给了我族再起的机会,换了他人,我族很难再存,四弟此次前去,算是代为兄在邺城为质子吧。”
拓跋孤心下叹息,铁弗部与屠各部同属匈奴部,甚至铁弗部在匈奴人眼里,刘家的血统远比屠各五部更加尊贵,如此之族若占据代北,对陈启国亦是造成诸多危机,仅右旗骑卒当中的屠各胡就是个极大的麻烦,至于慕容鲜卑入主代北那更是不被允许的。
心下叹息,拓跋孤对是否是质子反而不怎么太过在,内心也赞同了眼前冷漠表情的二哥。
信使带回一封私信,看着拓跋什翼犍威胁话语,陈启国根本就不怎么在意,对于他来说,能赢一次,就能赢一百次!
得了代北按照自己要求遣使去信,他瞒着所有人给石虎写了封极为大逆不道信件,一封能把天都能掀翻的信件,专门寻人带着信,特意嘱咐,代北使者不入邺城,信件不送到石虎案头等等。
收了信件,写了信件后,也开始了他真正铸造犁头、耙子、耩子的时候,铁矿石一时半会弄不出多少,只能用破损的兵器铸造,直到胡氏、陈九、赵氏、周横、杨六郎等人来了大同郡时,他还在闭关铸造。
所有人都以为他应该在平城,实则在矿山里闭关,一群人拿着磨石打磨农具,九娘带着胡氏、陈九、周横、杨六郎等人进入他的作坊帐篷时,见到蓬头垢面的他,陈九第一个乐了,与曾经在陈家寨山洞作坊时一模一样的情景,胡氏却显然有些呆愣。
“娃,够拼的啊,幸好这里偏僻,也是囚凤营看守,若让人见了你这模样……”
“呵呵……”
陈九一脸笑意,陈启国却是一叹。
“九叔,您老也不看看这都啥时候了……哦对了,虎子那里造的农具够不够用,俺是整日没时间不着家,他是个天天没事的,若还敢弄不出够用的农具来,看老子揍不死他!”
陈九笑道:“这么多田地需要农具,又岂是一日间可以锻造出来的?九叔只是把祁县可用农具都带了过来,当可相助大同郡耕种。”
陈九指了指角落里堆着的农具,笑道:“在陈家寨时没耕田可种,娃还是锻造了个三刀犁子放在洞里,今日终于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想起往日,陈启国心下一阵感慨,又咧嘴笑了,大步走到角落里,将最大的一个犁子提到陈九面前,脸上一阵得意。
“九叔,看看这七刀犁子,用六匹马拖拉的犁子,只要保证蓄力足够,日夜不停,仅这一个犁子,一日夜即可犁出数百近千亩田来。”
陈启国挠头道:“九叔您老是知道的,犁子耕过田地,田里的土块较大,需要用耙子耙地……”
一拍脑袋,又跑到角落将耙子提到陈九眼前,献宝似的将耙子翻转,比量着耙子上的铁刃长度、间距……
“耙子需人站在上面,用牛马拖拉,是将较大土块破碎农具,若是较易破开的沙性田地自是无碍,很容易将田地松弛平整,但若是较硬实,够黏的田地,仅此等耙子平整田地就是极为麻烦的事情。”
陈九自是种过田地的,看着挠头不已的他微笑点头,却也不开口。
“但凡种地的,自是越松弛、平整越好,种下的种子才容易出了麦苗,犁出田地容易,水平来回耙地却颇费时间,所以俺就想着在犁头的犁刀后面再加一些轮转齿刀,前面刀子破开田地,后面轮转齿刀将较大土块切割、碾碎较小些土块,之后再用耙子来回拉上两遍,田地也就平整了,用耩子将麦种种下即可,只要俺有足够的这种犁子,俺相信,即使俺们没有足够的人手,这里的田地也能全部种下,放开了肚皮,一日吃上五顿饭食,俺们也不能将粮食吃完了。”
陈启国又挠头道:“可惜时间太短了,炉子也还没出了铁水,暂时俺还没试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