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怀抱着儿子,大步走到矮了一头的女人身前,嘴角微微上翘。
“女官大人,莫要以你的怯懦,揣测一个你根本碰触不到境界,一个王者具备的胆量、意志。”
“有些事情……你不懂。”
毫无一丝情感,陈启国抱着儿子前行,囚凤营女卫纷纷收起刀剑,默默低头按胸,默默跟在身后……
看着令人压抑身影离开,田馥深吸一口气……
“大人……”
“啪!”
蒙面女卫刚开口,一声响亮响过,身子低垂后退。
“哼!”
田馥轻哼,按刀大步走出将军府,一干銮仪蒙面女卫默默低头跟随。
陈启国刚抱着儿子出了院门,正见到二哥赵封、绿娥帮着九娘、石柔娘准备随行物品,见他醉酒刚醒,不由笑了。
“八弟,咱这晋阳还算安心吧?”
“呵呵……有二哥守着,八弟这一觉睡的够踏实,一觉日上三竿!”
“哈哈……”
两人大笑,九娘白了两人一眼,笑道:“醉酒就是醉酒,夜里折腾了人……”
说到此处,九娘忙闭上嘴巴,脸上也莫名露出红晕。
“哈哈……”
赵封、陈启国同时仰天大笑,相互捶着肩头,两兄弟好不得意。
九娘一脸羞红暗啐,接过儿子很是白了他们一眼,与一干捂嘴轻笑女人钻入马车,两兄弟也随之翻身上马。
看着绿娥也有前来送行,陈启国微微摇头,说道:“二哥,绿娥姐刚生了孩子,当仔细休息才是。”
赵封笑道:“本是不愿让她出来的,绿娘不喜,也只能由着她。”
“呵呵……”
陈启国身子倾斜,笑道:“听说小嫂嫂也有了生孕?”
赵封白了他一眼,心下一阵叹息,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根本无需多言,无奈苦笑。
“八弟,俺闺女可是个小美人,要不要做个儿女亲家?”
“哈哈……”
陈启国不由仰天爆笑,很是捶了下他肩膀。
“看你还敢乱来不,受罪了吧?”
赵封一脸苦笑叹息,也没想到二房会这么快有了生孕,一个月来绿娥都不怎么高兴,一想到此处就甚是头疼。
见他如此,陈启国自是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心下就是一阵得意,得了个长子就是轻松,笑道:“女人贤德,所养之子女也不会差了,若绿娥姐舍得将宝贝闺女送给了俺,俺自然是欣喜的,此事俺应下了!”
见他如此说,赵封也松了口气,捶了下他胸口,笑道:“八弟果然义气,咱可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自然如此!”
“哈哈……”
两兄弟大笑,坐在马车里的绿娥不时看了过来,心下也稍微放松了些,不时有意无意逗弄着曦儿,九娘见她很喜欢儿子,也没多想,反而将儿子送到她怀里,不住说着儿子的皮实、捣蛋……
此时的城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不少人知道中军旗有一支披甲骑,但都以为是那种以往甲胄,是一些或木或竹,或铜或铁的札甲,虽甲胄不多见,除非是精锐不可披甲,但还是有些的,可当人马包裹严实的铁甲出现后,整个晋阳城外就成了人山人海,无数百姓钻出土堡前来观看。
陈启国领着一群大将出现,被压抑着的欢呼瞬间点燃。
“并州万岁……主公万岁……并州万岁……”
看着不是检阅的检阅,看着无数人举臂欢呼,跟在陈启国身后大将人人挺胸凸肚。
高大身影手臂不时向围观百姓摆手示意,欢呼更增三分。
没有刻意制造气氛,三千黑凤旗护在陈启国左右,夔牛卫重甲步卒在后,每一沉重脚步都如战鼓轰鸣,骷髅卫作为压轴被放到了最后,过万披甲卒缓缓向前,无数百姓狂吼欢呼,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被无敌、不可战胜的坚信充斥……
加上各军曾拥有披甲,过万披甲卒,过万匹战马,无数拖拉着的马车,大大小小无数辆马车缓缓移动,无数百姓携儿带女为他们的亲人送行。
这一刻,无数人心中烙下了个坚实印记,并州只有一个王!
没有激动人心的演讲,只有过万披甲卒尾随,无数百姓拖拉着马车,拖拉着需要贩卖的粮食……
看着队伍远去,为将士送行的胡氏莫名感慨,一干长者久久不言……
“唉……”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叹息。
“万甲出并州,天下惊!就是不知石虎又该如何作想……”
众人微转头颅,见是长老李元旦,露出苦笑,知道他心下担忧,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胡氏心下暗叹,面上却露出淡淡笑意,说道:“万甲出并州,他人或许会惊惧,并州数十万百姓却可心安若山,只要并州百姓万众一心,邺城石虎大王就算不喜又如何?或许这才是信儿最为看重的。”
长老王方侯点头,说道:“娃手里有这些精锐,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反而可能会让那石虎更加犹疑咱们,若咱们大大方方拿了出来,结果或许会更好一些也说不定。”
众人一阵点头,只是他们谁也无法猜透性情多变的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