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宣武军理应弥补李帅。”
赵驷小心看了一眼李思钰脸色,犹豫着说道:“李帅,不知……不知可否放开通道,让……让两函谷关宣武军兵卒离去?”
“嗯?秦之函谷和汉之函谷么?”
李思钰皱眉思索了片刻,看向赵驷腰,而赵驷腰身又忙躬了起来。
“嗯……也罢,这些兵卒只要放下兵器,保证不在老子辖地闹事,他们可安然离去。”
赵驷大喜,忙说道:“李帅高义,想来这些兵卒也不敢再犯李帅虎威!”
李思钰又看向小棒头,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小棒头,本帅手里有条大鱼,一条可以换回你姑父的大鱼,你回家问问你娘、你姑姑,若是她们愿意,本帅就遣你走一遭开封,换回你姑父。”
小棒头一愣,随即大喜,抬着小脑袋看着李思钰,很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忙问道:“可以么?”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葛从周换你姑父,朱温是占了大便宜的,自是可行,只是你姑父乐意不乐意,这就要你姑姑和姑父的决定了,所以你需要回家问问。”
“谢谢大帅,小棒头这就问问娘亲……”
小棒头转身就要跑,却被阿蛮一把提着衣领,提在半空,点着小棒头脑袋,怒道:“哪里逃,还未把大肚佛搬走呢!”
李思钰也不理会两个孩子胡闹,正要与赵驷再说些事情,却见到杜让能和裴贽两老头过来了。
见到两人一同前来,李思钰明显愣了一下,笑道:“两位朝相一同前来,难道又有大事发生?”
杜让能前来就是为了李昭就任河右节度使、东都留守一事,可他却未料到李昭竟然也在此处,那就没法开口了,两相相视一眼,裴贽笑道:“也没甚大事,只是前来看看,听说今日行乾接待贵客,这才与杜相一同前来。”
“原来如此。来来,本帅为两相介绍一番,这位就是李飞虎的行军司马赵司马!”李思钰指着赵驷为两相介绍。
“别看赵司马一副猥琐怕死模样,可在小子看来,天下能如赵司马之才者寥寥无几。”
赵驷又喜又惊,忙低头道:“当不当大帅赞誉,小将……小将……”
“啪!”
李思钰一巴掌拍在赵驷背上,差点没把赵驷拍死。
李思钰笑道:“你这老儿哪里都好,就这点不好,胆子太小了点,当然了,若是胆子够大,估计早被李飞虎剁了。”
赵驷很想承认,却只能苦笑,他可不敢说自己大帅坏话,只能更加小心。
众人看着赵驷这猥琐模样,如何也不会赞同李思钰话语,但李思钰却知道,李存孝被李克用围城近两年有余,都被饿的吃人,而城池还未被李克用拿下,最后还是刘氏亲身前往,李存孝这才出城投降。虽李存孝个人武勇天下,可那只是战阵争锋,若说守城能守的风雨不透,就李存孝这种一点就着的炮仗性子,打死李思钰那也是不信的。
李思钰掰着手指,一一对应着李存孝手下之人,最后发现除了眼前胆小畏死的赵驷,还真无他人可做到。
畏死之人通常都比较小心谨慎,这也符合常理,天下间能有此能者,李思钰还真没见过有几人,所以才有他对赵驷此番评价。
当然了,赵驷形象太差,存在感太低,很容易让他人忽视。
赵驷尽管被李思钰凉着两日,可最后却得了他想要的结果,很是满意。
因李昭夫妇在此,杜让能、裴贽也不好开口劝解河右、东都之事。
杨复恭只是在一旁旁听,若要插嘴,也只是说这洛阳宫之事,期望挑起李思钰久留之意。
至于李昭夫妇和阿蛮、小棒头,他们也只不过是晚辈,更是不敢随意插嘴,只是在一旁倾听。
众人最后之是说着洛阳宫之事,临到最后,杜让能才开口道:“洛阳宫乃东都之地,行乾居于宫中,是否有些不妥?”
李思钰毫不在意,厚颜无耻道:“小子祖上是静乐公主,也算是皇家之人吧?自家人进自家院子,有何妥不妥的,再说云倬不也在这么。”
众人又是一阵苦笑,先不说李思钰一再推诿,拒绝承认静乐公主与他的关系,就算他承认了,也确实是静乐公主的后人,可静乐公主真的算是皇家子嗣么?
静乐公主是独孤家之女,是玄宗李隆基之外孙女,是信成公主与驸马独孤明之女,这顶多算是宗室之人,而且到了李思钰这一代不知旁系到了哪里。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却不再多言。这个世道是强者的世道,李思钰夺了洛阳,他承认皇帝,皇帝在他心中才是皇帝,他若不承认,谁也没法子,这也是天下数十节度使们的心态。
用到皇帝时,就上封奏折,连打带削把自己想要的事情办了。用不着皇帝,那就屁都不是,该哪凉快哪凉快去。
李思钰心中更是不在意,他又不打算把李晔当祖宗一样供着,自是不在意李晔乐意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