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驷一想到两虎厮打了一日,尽管他人都言两虎势均力敌,可他知道,在承天军寨前,两虎第一次相争之时,在李悍虎以伤换伤,以命相搏之时,他就知道,若要生死之斗,死的那个,只能是自己大帅。
李悍虎有种悍不畏死的拼劲,从第一次相见,从营州军为数不多的强攻城池,那李悍虎都是身先士卒,拼死登城,他就知道,同样悍勇天下,自己大帅少了那么一点敢死之心。
赵驷胆小,在李存孝身边,对于不苟言语的李存孝,他从不敢顶牛,皆是尽可能顺着李存孝性子。他也在李思钰身边待过一段时间,虽李思钰每每拿他调笑,对他人也是一副小媳妇模样,可他更知道这种人的可怕,被激怒后的可怕。
见到这些人一个个全都看过来,赵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架在了火上炙烤一般。
“呵呵……众位都是当今顶级青年英俊,还是谈古论今的好,还是莫要说这些烦忧之事好了。”
赵驷随意说了句,也不似之前得意模样,罗绍威见他如此,不由嗤笑一声。
“切!”
罗绍威不屑撇了撇嘴,却也不再多言,今日这胆小怯懦的死胖子最好只玩弄女人,莫要言及其他。心中想着,一人拍了拍一旁空位,笑道:“司马大人,兄弟可是特意为你留了个位子呢,来来,你我也是多日未见,趁着今日与这些青年才俊相聚之日,你我当好好饮一杯。”
赵驷看向王奎,忙大喜拱手笑道:“赵某定向王将军多饮几杯。”
赵驷再顾不得其他,也不怀搂着老鸨春娘了,三步两步来到王奎身边,一屁股坐在一张小几前。众人相视一眼,知道王家面对承天军寨的第二步军压力很大,无论愿不愿意,他都需要交好赵驷,交好沧州。
见到赵驷坐下后,李应之看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赵驷身上,举起酒杯,遥遥与赵驷示意。
“赵司马,你我两家也算是多有友好,请了!”
赵驷一看是李应之,不由愣了一下,王处存病逝后,子王郜为义武节度使留后,后王都领兵夺了定州,自立为义武节度使,王郜则逃去了沧州,王郜的逃脱,让王都很是不安,多次向李存孝讨要,李存孝又岂会看得上王都?两家虽也有往来贩运货物,但两家关系并不是很好,王都反而更倾向于幽州。
见李应之举杯,赵驷愣了一下,随即也是满面笑意,举杯示意,一口饮尽酒水。
李应之放下酒盏,深深叹息一声,说道:“李悍虎自营州入了关内,自领兵五千前往关中,谁又能想到,如今不过才一年有余,竟然连晋王也归了朝廷,我等今后又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