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人得志!若非北地王把横海节度使与了李飞虎,那赵胖子早已成了路边之骨!”
罗弘信的儿子罗绍威耳听着赵驷得意大笑,很是不满,朱友珪呆坐在一旁,想要开口,却又低头不语,他人或是无视,或是不屑,也未开口支持,这让罗绍威很是不悦,可又很无奈。
魏博节度使夹在横海节度使与宣武节度使之间,李存孝的横海节度使本是李思钰故意为之,欲要在李克用与朱温背后放个利刃,让两人无法西向威胁朝廷,如今李克用已经入了朝廷,朝廷反而成了独大的一方,迫使着朱温与李存孝越来越靠近取暖,可这中间还夹着个罗弘信呢!
若李思钰未能夺了河中、河右、东都、河东之地还罢了,可如今整个河东道和小半个河南道都在李思钰之手,无论李存孝愿意不愿意,都会倾向于与朱温联手对抗,若晋王李克用依然占据着太原,成德节度使王镕、邢洺磁三州就是与晋军的缓冲带,而魏博节度使罗弘信则是与朱温的缓冲带,无论是晋王李克用,还是宣武军朱温想要踏入河北之地,李存孝都会出兵阻拦。
可是,天下局势变了啊!
李思钰对李存孝算是有恩,可那又如何?本来李思钰可以不给李存孝借口,但他知道,无论杀不杀李存信,不给李存孝这个借口,最终他们都会站在各自的对面,有性格的缘故,更多的还是利益本质之争,无可避免的会站在相互对面。
局势变了,作为缓冲之地的魏博之地的性质也变了。
与王镕辖地不同,虽同为缓冲之地,但河东道入了李思钰之手,成了朝廷之地后,赵州地位依然未变,而魏博之地却变了。
天下各节度使们少有几人会以自己儿子,以自己继承人前来洛阳朝拜,幽州节度使马仲安与李思钰有旧,自是不用太过担心朝廷会扣住人不放,朱温虽遣子前来,却也不是继承人朱友裕,但罗弘信却让自己儿子罗绍威前来了。
他人自是明白里面因果,在罗绍威不满开口后,他人最多也只是看了一眼,该相互低语的依然低语,该调笑美人的,依然调笑。
“哈哈……”
赵驷推门进入屋内,众人齐齐看向揽着春娘纤腰的赵驷,朱友珪忙起身,向赵驷拱手。
“友珪见过赵司马,父王特意嘱咐过,见到司马大人,定要感谢之前相助之事。”
赵驷心下一个咯噔,面上却笑容依然。
“公子言重了,赵某也就跑跑腿罢了,当不得公子言谢。”
众人相视一眼,多是不明其意,但也有些人比较了解些。朱温扣住数万百姓拉运粮食,逼得李思钰不得不兵入东都,当大军兵围了东都,眼看着就要乘势攻进汴州,而此时李存孝起了关键作用,当然也是李思钰并不希望这么快与朱温交手,但他人并不清楚这些,至少表面上,也只有李飞虎可与之交锋。
朱友珪开口说着感谢话语,赵驷心下却颤抖了起来,此地可不是他地,而是洛阳,是那李悍虎的地盘,别人不知两虎的脾性,他每日都在其中一虎身边,又岂能不清楚,在这些人面前,无论谈论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牵扯到两虎之事,否则……